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纏神仙手 | 上頁 下頁
二十三


  「有事的是我,因為我幫你解了。」他一副衰弱無力的癱平,氣息微弱的半闔上眼。

  「你?」他看起來很累。

  哼!他當然很累,不知占了她多少便宜,趁人之危最下流了,難怪病懨懨快死的樣子。

  「安妹,你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嗎?」美色當前卻碰不得,他何苦來著。

  「如果你這登徒子都解得了的毒應該沒什麼。」要說他有多大本事也沒人信服。

  人家隨便砍幾刀也不會躲,無能地害她中了人家的暗算,除了吃閒飯她看不出他有了多長進,光是一張禍水相為害蒼生。

  「陰陽和合散。」常天競不信她不清楚。

  「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陰陽……什麼,是陰陽和合散?!」雙目睜如銅鈴,吳祥安驚訝地鬆開手握的錦被。

  倏然一黯的瞳眸發出幽光。「明白我的不得不為吧!為了你,我身心飽受折磨。」

  「呃!這個……」她忸怩的絞著玉指,不知半片春光盡入他眼。「怎麼會有人用這種歹毒的春藥害人,通常只有……呃……只有……」

  妓院才有。

  她聽樓裡的姑娘說過,陰陽和合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春藥,用在姑娘家身上是為了讓她們屈服、甘願賣身,不致尋死尋活的鬧彆扭。

  因為它的效用是令女人非常需要男人,若未在三個時辰內與之交合,女子將腸破肚流地化為一攤屍水,而男子則無礙。

  陰陽和合散主要是給不聽話的新姑娘服用,以免她們學人家三貞九烈的不肯接客。

  不過在娘的倚春樓倒無聽過,娘的懷柔手段將一干姑娘馴得服服貼貼,個個甘願喚她一聲陶嬤嬤,千嬌百媚的迎向每一位帶金帶銀而來的衣食父母。

  「說不出就別勉強了,我曉得你深覺對不起我,想好好補償我受創的殘體。」

  他的話讓吳祥安好笑地露出白玉貝齒。

  「什麼受創的殘體,你是少了胳膊還是斷條腿,盡說些無賴話。」

  「心呀!受了很大的創痛,想好了該如何彌補嗎?」果真如想像般膚如凝脂,平細溫潤。

  「是你該彌補我……」不對,統統忘掉,當沒這回事。

  「啊!你……你在摸哪裡?!」

  啪!

  紅紅的五指印清晰地留在常天競左頰,他笑自己出師不利少算了她有順手摑人的習慣。

  不過他也不遑多讓的圈住她纖弱嬌柔的身子,結結實實困在雙臀間,細聞她幽然輕溢的淡然暗香,輕擁著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他從未承認自己是君子,偶爾做些卑劣的事才符合閑少的身份,不然日子未免太無聊了。

  「你這衝動的小性情要改一改,別動不動就給人一巴掌,不是每個人都能包容你。」他低低地在她耳畔呢喃。

  漲紅了臉,兩手護在胸前的吳祥安心口直跳。

  「又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無賴。」

  「說得也是,這身子是屬於我的,誰也碰不得。」只是暫時他無法動她,否則讓她看出端倪反而不妙。

  這丫頭看起來豁達,其實骨子裡的脾氣挺倔的,吃軟不吃硬,不受世俗眼光約束。

  「又在胡言亂語了,我才不屬於你,快放開啦!」她得趁夜溜回家,才不致被娘發覺她徹夜不歸。

  失身的事當作一場夢,天亮了,夢也醒了,從此不復記憶。

  「為夫的怎能放開小娘子你,天一亮我就捎媒上門提親。」定下名份,看她用什麼藉口開溜。

  「什麼?!」不行,不行,他怎麼又提起這事。

  這陣子他跟前跟後的事她都不敢告訴阿娘,阿娘對他三番兩次上倚春樓鬧事非常不滿,老是抱怨他不識相,讓她相當難堪,早晚有一天下老鼠藥毒死他。

  當時她不認識他,聽聽也就算了,從未想到兩人會有交集,只當是一件趣事幫阿娘臭駡他。

  這會兒他居然拿命開玩笑的準備去送死,她怎能不阻止,他可是常老爺惟一的兒子,將來要傳承香火的,若死在阿娘手中就罪過了,根本沒法賠人家一個。

  死有輕於鴻毛及重於泰山之別,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而害死一條人命。

  「你不用擔心我娘會刁難你,等你這裡多了一塊肉以後,她會欣喜若狂的把你當寶疼。」常天競輕拍她平腹暗示。

  「什麼多一塊肉……」聲音消失在驚慌中,她失神地望著大掌覆住的小腹。

  「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呢?

  我們先生個女兒再生個兒子,女兒貼心。」最好有一點像她的小迷糊。

  「我……不要……」她無神的喃喃,完全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不要一個要兩個呀!好,我會賣力點,絕不讓你失望。」一人生兩個會不會難帶?

  嗯!還是一次生兩個好了,省得怕痛的她生一次便不想再有第二回,那常家還是得繼續單傳。

  「失望……」唔!什麼失望……

  「啊!姓常的,把你的賊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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