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纏神仙手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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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失神的模樣多可人。「我在彌補你的損失,怕你怪罪為夫的不得體。」 「誰希罕這種彌補,分明好色、下流,趁機吃我豆腐。」她的衣服呢? 誰拿走了? 常天競打了個哈欠摟著她共枕鴛鴦枕、錦被共衾。「早點睡,明天還有事要忙。」 「你發什麼癲? 我怎麼留宿在此,你睡得著我可睡不著,我要趁沒人發現前趕緊回去。」她不要被人指指點點。 「呵……我的好娘子,你在煩惱為夫的貞操不保嗎?」就是要讓人發現,否則他何必精心怖這棋局。 「捉姦在床」才能順理成章,讓兩家的長輩各退一步,別來 「拆散」他們小倆口。 差點吐血的吳祥安氣得眼睛都紅了。「你還有貞操嗎?」 「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解決,我一定會娶你過門的。」他怕自己笑出來,連忙換了話題逗她。 「我不……」嫁。 一夜好眠,點了吳祥安睡穴的常天競將她擁入懷中,視如珍寶的寵愛著,下顎輕搓著潔白細額,無限情意蔓延在無人得見的深瞳中。 寶鑒凝青、溫泉流膩,瓊纖一抱青絲墜,冰嘗膚淺,清麝煤春,花香石髓和雲洗。 常天競微熾的眼生起惱意,瞧他將自己逼到何等境地,佳人如玉發輕枕,可憐他不得好眠煎熬輾轉,卻又怕驚醒她不敢有太大動作。 笨呐!你這蠢生,幹麼出此下策為難自己,你真要當柳下惠嗎? 幽幽淡香散於枕畔,似有若無的撩撥他,這夜好生漫長,何時才聞雞鳴。 唉!她的體態…… 撩人呀! 桃花膽薄難藏淚,柳葉眉長易覺愁。 蛾眉婉轉紅顏老,千古佳人亦成灰。 站在葉落枝冷的桃花樹下,風姿綽約的陶忘機眼泛淚光,懷想過去無憂的日子,彷佛才是昨日事,轉眼已是一十七載。 生平不識相思,不為相思苦。 識了相思才知苦磨人。 當年她便是在桃花初綻時與他相遇,情長恨話少的兩情繾綣,從不問君自何處來,芳心難抑的一味沉淪,終身托負不說愁,揚眉上喜色。 歡愛三年餘,珠胎暗結,方知君是富貴人,後悔也來不及了。 想他、念他、怨他、也恨他,不該帶她識情愛,以致終身受苦。 人前一張皮,人後一張臉,表面風光暗裡傷心,沒人知道那段錯放的情有多重,連累她成了無心人,再無力承受多餘的累贅。 一早起來發現銅鏡中的自己多了根白髮,她才發現她真的老了,年華不再。 人在紅塵中,不能不服老,那間因意氣而開的倚春樓雖然見不了人,但起碼是她用了心經營,怎麼也捨不得收起來,裡面姑娘的生計還靠她張羅哩! 辛苦了大半輩子真想享享清福,什麼事也不管地光數銀子就好,偏偏她肚皮不爭氣只生了個外向的女兒,早晚是人家的,她再寵再疼也沒有用,也要夫家肯疼寵。 十七了,都該為她找門婆家了。 販夫走卒配不上她,達官仕人又心高氣傲無容人之量,找個商人又太俗氣,教書的夫子肯定不出三天就把她給悶出病來。 桐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找門好良緣還真難,總不能隨隨便便找戶人家就把她嫁了吧? 將來怨起阿娘可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不如去找大哥批批姻緣,看那丫頭有誰敢要。 一想到此,她收起感傷拭拭淚,就怕人家笑話她老來懷春。 「青崖,你今兒個看到我家小安了沒?」一大清早不知又溜到哪玩了,真不像個姑娘家。 青崖的表情微詫,飄忽了一下。「小安起床了嗎?我沒見她出門。」 「怎麼會? 我剛去她房裡找人,可是床上空無一人呀!」被褥淩亂得像剛被躺過。 咦!等等,或者她根本沒回來,昨兒一早沒整理床鋪就溜出去了。 「我想是我沒注意到吧!她一向像陣風似的來去,大娘別為她擔心了。」小安是吉人,吉人自有天相。 「我哪是擔心那野丫頭,我怕她又給我惹禍。」她言不由衷的說著,心裡想著女兒的去處。 她這輩子惟一的債是欠了那丫頭,把屎把尿還煩惱臭蟲咬了她,一顆心不時的兜著,就怕沒帶過孩子的她養不大女兒。 見她一日日長大,她心頭的負擔是不輕反重。 從憂心她跌倒起,十數年如一日她無法不分神牽掛她,怕這怕那的希望她過得快樂,不要如她愁眉過日。 好不容易拉拔大了,人也愈長愈標緻,但性子卻愈來愈野,原本有幾戶不錯的人家有意來攀親,可是近來不知怎麼了,紛紛打退堂鼓說高攀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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