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纏神仙手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悠悠醒來時只見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彷佛是深夜,她適應了很久才勉強能視物,模糊中她看見此處與自己的房間擺設不同。

  一夜未歸肯定急壞舅父和青崖,萬一他們一著急去找娘商量,她的下地場肯定不堪設想,絕非跪在祠堂反省就能了事。

  一想到此,吳祥安慌張地想下床找鞋。

  誰知一隻男人的大手正攬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她驚嚇不已的不敢轉回身一瞧,欲哭無淚的擔心是個大麻臉或是個禿頭胖子。

  更讓她吃驚的是她身無一物的躺在陌生男人身側,光裸的背脊碰觸到同樣光裸的胸,再蠢的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何況她是老鴇的女兒,長年出入妓院。

  莫名其名的失了身卻毫無感覺,除了全身酸痛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能當沒發現過任何事嗎?

  可是由背後傳來的笑聲是那麼熟悉,讓她無法不懷疑這是個算計好的圈套,誘引她往下跳。

  「不要隨便誣賴人呀!是你對我做了什麼事才對。」將手枕在頸下,一臉無辜的常天競噙著刺眼的笑滿面春風,好象他剛快活一場。

  事實如此,在她的以為下。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她根本毫無印象。

  「不,你什麼都做了,把我蹂躪得腰都直不起來。」故意露出指痕累累的胸膛,他大歎難為大丈夫。

  驚恐的睜大眼,她不敢看向他。「你別占了便宜還賣乖,我……昏過去了。」

  很離奇的一件事,她身體好得很,從未有驟然昏厥的現象,哪有可能說暈就暈毫無跡象,分明有人搞鬼。

  而最有嫌疑的人是眼前笑得張狂的傢伙,得意得嘴都闔不攏。

  「以當下來說是我占了便宜,可是你也別不認賬嘛!我是受你逼迫才屈服的。」常天競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

  「我逼迫你?!」揚高聲音一瞪,錦被下滑的吳祥安連忙縮了縮地往下一沉。

  他忍笑的裝懊惱,趁機欣賞她的糗態。「你忘了自己有多粗野,拚命拉扯我的衣裳嗎?

  我非常樂意形容一遍你的暴行。」

  「不……不必,你只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她不需要知道細節,羞都羞死人了。

  「你還記得有人要殺你嗎?」他說話時的眼神是浮掠著陰沉。

  猛一想起的她忽地瞠大水媚雙瞳。「真……真的要殺我?」

  為什麼?

  她向來與人不生糾紛,近日無結仇,往日無結怨,哪招來的兇神惡煞要她一命歸陰,總不會是她寫的利祿春聯不靈光引來隙怨。

  陰冷的劍光閃晃著,她頭皮冷颼颼的突生一陣惡寒,差點就死於非命。

  她從來沒有離死這麼近過,老見舅舅伏妖捉鬼毫不費力,她十分後悔打小沒跟他學些拳腳功夫,起碼她打不贏還能跑。

  可是偷懶、好玩的她吃不得苦,一點酸痛都受不了的嚷著不學,馬步紮不到半時辰先溜到供桌底睡個大頭覺,天黑了再到廚房找東西吃。

  「真刀真槍哪有假,你瞧我這一身傷全是為你挨的。」苦肉計一擺,常天競哀哀地出示手臂上的傷勢。

  喝!倒抽了口氣,吳祥安痛得揪了一下心。

  不是她心痛他的傷而內疚不已,而是慶倖不是傷在她身上,不然她哪挨得住呀!

  一想到那刀可能砍在她細白如嫩筍的肌膚上,她就不由自主的發疼,好象真有人砍了她一刀,疼不可抑的深入心坎底。

  「你……你不疼嗎?」哎!她疼呐!他居然甩來甩去像沒知覺似,看得她直替他疼。

  「還好,只要你沒事,我多挨幾下不算什麼」比起他初學劍的辛苦可要好上幾倍

  劍魔的武功路數怪異,為人陰沉不定,為尋傳人殺了不少不成材的弟子,直到他在山林發現筋骨奇佳的他才停止殺戮。

  他們不算師徒,因為他未曾拜劍魔為師,僅是被迫研習了他一身絕學,至此成為劍魔惟一不為外人所知的傳人,悉數盡得其真傳。

  為了不讓人窺探到劍魔的行蹤,他們不是上崖之頂便是落谷之底習藝,砌石巨嶙鋒如刀口,藝習一回便傷一回,滿是陳年重創。

  面一赧,吳祥安微嗔的一斥。「誰要你多事來著,別指望我會領情。」

  「一面銅鏡兩面人,救人還被欺陵,天理何存呀!」常天競感慨的仰天一歎,眼底的笑意盈盈。

  「你不要老趁我意識不清時胡亂添話,我哪會欺負你。」她才要哭訴老天無眼,讓這無賴汙了身子。

  玉壺冰心成了破玉爛壺一隻,他還好意思責怪她,簡直太欺人了。

  「哎,早知道你不認賬我一定抵死不從,讓你毒發身亡好了。」難得做一件善事,保她周全。

  「你……你愈說愈過份了,我哪有中毒,只不過有人從我背後拍了一下。」然後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常天競暗笑的擺出慎重神色。

  「毒就是由掌心傳向你的心窩,發作之快讓人措手莫及。」

  「騙……騙人,我怎麼一點事也沒有?」吳祥安半信半疑的吸吸氣,看有沒有哪裡疼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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