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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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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形不對,她已經準備要開溜了,免得他一再追問地露出馬腳,而且又有一批剛下課的長虹學生朝他們靠近當中。 「我送你。」話一出口,沈聿禦自個也異訝的怔住了。 送? 送到荒郊野外? 這是哪門子的笑話,為什麼她下垂的嘴角怎麼也笑不出來,像是糊上一層膠水黏稠稠? 看個醫師不需要到人煙罕至的幽僻山區吧!有種像是被綁架的感覺,在上車之前他應該先徵詢她的同意,哪有人自作主張決定她該上哪問醫院。 看著越來越偏僻的山問,她實在懷疑這附近住有幾戶人家,一路行來除了兩排行道樹還是行道樹,叫她不由得猜想這是不是私人產業,一般的山野小徑不可能整齊劃一的有如經專人整理一番。 先奸後殺、殺人棄屍、屍骨殘破、狗咬熊叼……齊天柔腦海中浮現極有可能成真的畫面,有些人道貌岸然的,看不出變態的傾向,外表裝得正經,其實骨子裡全是蟲蠕生蛆。 防人之心不可無,都已經上了賊車還能下謹慎嗎?清朗男子學院的理事長心機真的很重,用小人步數算計她。 「啊!誰摸我?」 低揚的輕笑聲回蕩在狹小空間,下怒而威的沈聿禦側視草木皆兵的人兒,他不過輕輕碰了他手臂一下,竟然反應激烈的面露防備神色,一副自己要侵犯他的模樣。 是他和社會脫節了嗎?還是現在年輕人的神經特別細膩,一有風吹草動馬上有被害妄想症,時時提心吊膽的以為有人要加害於他。 「快到了,你不用緊張的繃著臉,我對男孩子的身體下感興趣。」一絲笑意滑過胸口,他的面部表情維持一徑的無動於衷。 可是我不是男孩子呀!她在心裡慘澹的回道。「理事長,我們會不會走得太遠了?我會趕不上回家吃晚餐。」 一抹斜陽消失在地平線那端,暮色已漸暗沉,夜的簾幕提早到來,沮喪的齊天柔望著車窗外的黑色大地,笑得比哭還難看。 『醫院』有提供膳食,經由專業營養師精心調配食材,再交由一流大廚烹煮,口感不下一般高級餐點。」不知為何,沈聿禦破天荒的對「他」加以解釋,一反平日的言行。 「營養師?」一聽到這個專有名詞,她的胃口頓時大失。「理事長,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美食是不必計算卡路里,一頓飯要配幾根菜很下人道耶!你給我一碗泡面好了。」 光聽見營養師三個宇她已經快吐了,他們配製的菜肴只有三個豐可以形容:沒味道。 「在沒嘗試過以前下要先下定論,至少在我品嘗過後,我給它五顆星的尊榮。」對於食物,他算是滿挑剔的。 齊天柔不怎麼捧場的一嗤。「理事長是石頭人,吃的是石頭餐,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哪能跟你比。」 「石頭人?」他? 「瞧你正經八百、面容嚴肅的,和石頭一樣剛硬,你肯定自己是人嗎?」血肉之軀絕對不會忍受平淡無味的飲食。 泰式料理的酸,四川口味的辣,原住民山菜的苦澀,配上高膽固醇、高熱量、高脂肪的奶油麵包,這才是人生的酸甜苦辣,吃在嘴裡回味無窮。 「性格是與生俱來的,我相信要改掉你的嘻皮笑臉也下容易。」樂觀是優點,但也是致命點。 他太容易理想化,不會考慮後果,凡事先做了再說。 「理事長,你很愛說教耶!不當牧師真是可惜了。」他的佈道大會沒人敢偷溜,光看他那張臉先懾縮三分。 「沈聿禦。」 「嗄?」什麼意思? 「我的名字。」 那又怎麼樣,誰沒有名字……咦!他說他叫什麼來著?「沉玉玉?」 臉繃著像是憋氣,齊天柔緊咬著下唇避免發出爆笑聲,不曉得清朗理事長名字正確寫法的她雙腮鼓脹,不想傷人自尊的隱忍著笑意,她想下透這麼陽剛的大男人怎會有女性化十足的名兒。 玉玉,玉玉,一看他的臉,再冠上玉玉兩宇,沖喉而出的笑意排山倒海而來,她笑得毫無節制的撲倒在前座的椅背上,上下起伏的肩膀不住顫動,一發不可收拾。 「沈聿禦,律豐少了彳旁,禦統天下的禦,不是你所想的玉。」他也笑得太猖狂了,沒個分寸。 沈聿禦的表情是沉鬱的,幾乎沒有屬於個人的情緒,除了眼匠那抹淡如輕煙的寵意。 「理事長,你很厲害喔!怎麼看得出我的心裡在想什麼?」齊天柔微露崇拜的眨眨眼,沒注意車子轉入一條足以讓大型客機起落的寬敞大道。 「在校我是理事長,出了校門口你就喚我一聲沈大哥,我的年紀沒大你幾歲。」莫名地,他非常在意兩人年齡的差距。 不多不少,剛好一輪。 「理……沈大哥。」齊天柔嘴甜的見風轉舵,管他親不親先攀關係再說,給自己預留一條後路。 「沈大哥,你有沒有走錯路,沒人會把醫院蓋在深山野嶺,我們要不要把車子調轉回去?」她越想越不安,孤男寡女……嗯!加上一個司機,男的,對她來說好像很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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