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庶女出頭天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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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如何,她也不是來結親的,只求不結仇。成清寧自我安慰,她本來就打算當個「深閨怨婦」,王爺待她好就做夫妻,反之獨守空閨她也能自得其樂,人不會因為少了誰而活不下去,太陽照樣從東邊升起。 「有人,但……全是男人。」 「不理你?」她想到廣場上的衛兵。 「是的,不管奴婢說了什麼全無回應,目光冷得像要將奴婢千刀萬剮。」她鼓起勇氣直視,卻被凍得全身發冷。 不耐煩久坐的成清寧眼珠子一轉,絕美笑靨一綻在紅蓋頭下。「你們想不想把王爺招來?」是招,不是請。荷葉、荷心當下一凜,齊聲一問:「王妃又想調皮了?」 「是讓我們提早結束這好似坐苦牢等人來洞房的好辦法。」她的人品有這麼糟嗎?不值得信任,瞧她們一臉驚惶。 「王妃的法子不會害了奴婢吧?」知主莫若婢,主子是何德性,貼身丫頭最清楚。成清寧還當真思忖了一下。「應該不會。」 「王妃,放火燒王府是殺頭大罪。」荷葉以自己服侍主子十年來的經驗判斷,這種事不是不可能。 為了達到目的,主子什麼都敢做,像是那個芳療館,她設計了大小姐,讓其出面向侯爺夫人說項,指稱不過是賺些脂粉錢的小鋪子,母女倆都想只是彈丸大的鋪子,不疑有他地任由她當私房去搗鼓。 結果開張的第一天才曉得鋪子有三進院大小,樓高三層,要入內得先繳一筆「會員費」,免費試用三天,三天后再決定要不要當長期會員,一年金額預繳百兩,而所用產品另收費,要買來送人也相宜。 誰家的鋪子在開張不到一個月就賺進萬兩銀子,董氏和成清儀瞧得兩眼發紅,可是說好了是私房,不繳入公中,想伸手進入裡面可難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從眼前飄過,肉痛不已。 「欸!我是好人呐!怎會做這般沒品的事,再說現在也來不及,咱們忘了買火油……」一把火燒了也是辦法,她居然沒想到,真是安逸久了,腦子都生鈍了。 「王妃……」陪嫁丫頭們心慌慌。 「好了、好了,不嚇你們,咱們採用溫和的手段,先禮後兵。」講理講不通再用拳頭……呃,她的拳頭好像沒人家大……嗯,靠心計好了,總能搞得王府雞飛狗跳。 先禮後兵?這還不嚇人!兩個丫頭都是暗自捏了把冷汗,擔心主子做出天怒人怨的事來。 「荷葉,你站在門口,大聲向外喊:王爺,我家王妃說她困了,你快來把她的蓋頭掀了,她好梳洗換衣,大家各自安睡。」她又不是傻了,等不可能出現的臭傢伙一夜。 「奴婢去喊?」荷葉的臉色變了又變,一臉掙扎。 「難道要本王妃親自上場?」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她們會更丟臉,堂堂王妃竟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荷葉面皮一抽,硬著頭皮上,「不,奴婢來。」 連吸了好幾口大氣的荷葉這才走到門口,面朝外用著腹部的力量一喊。晚風蕭蕭,夜已寧靜。 秦王府很大,大到讓人似乎能聽到回音,空蕩蕩的府邸有如幽谷,風聲伴著餘音繚繞不去。不一會兒,一名侍衛跑了過來,站在門外的臺階前,中氣十足的回覆王爺的傳話—— 「王爺說請王妃自行就寢,他就不過來了。」不過來?成清寧嘴角往上一彎,正合她意。 不過她也要做做樣子,表示王妃也有脾氣,不是活擺設。 「煩轉王爺,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一到夜裡本王妃的眼睛就不太好使,看近看遠有些模糊,若再蓋上個蓋頭,萬一打翻個油燈什麼的,請王爺別見怪,頂多燒了一座王府罷了。」她說燒了就燒了的語氣彷佛在談論今兒風有點大,不帶半絲火氣。 燒了王府……那侍衛臉色一變,不敢輕忽。「小的這就去回稟王爺。」 「要快,本王妃沒什麼耐心。」嗯,這新房有什麼東西比較耐燒呢?侍衛的腿腳快如疾風,一溜煙就消失在黑暗中。 約過了一刻鐘,喀啦喀啦的聲響由遠而近,是木頭輪子轉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啪!啪!是重重的踩地聲,有人抬著輪椅上階梯,四道鐵杆似的人柱立於輪椅前後,一陣凝肅席捲而至。 「你要放火燒了本王的宅子?」低沉嗓音雖輕柔卻叫人無法忽略,漠然而無情,冷意森寒,冰珠子一般凍人。 成清寧語帶驚訝,「是誰這麼缺德欺騙王爺?妾身柔弱得風一吹就倒,比碗重的物事都拿不動,哪來的天大膽子敢觸犯王爺你。」唉!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麼又來了,她還得應付他。 主子柔弱?能在田裡跑上一圈,還挑著地肥澆了兩畦地才罷手的人哪裡柔弱了?兩個丫頭忍著不抽動眼皮。 「你是說有人傳錯話?」 陷害人陷害得很順手的她一點頭,「肯定有人挖坑,王爺別往裡頭跳,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被傳成克夫。」 「三長兩短……」新婚夜她居然詛咒他?坐在輪椅上的皇甫桓手臂一緊。 「還有,王爺,既然你來了,能不能勞動你的貴手先把蓋頭掀開,不把它拿掉妾身就不見天日,這鳳冠重得快把妾身壓死。」壓得她背都彎了挺不直,一會兒得滴兩滴精油在浴桶裡,好好泡個澡舒緩筋絡。 「你就為了這件事找我來?」她可真敢。 「不然呢?」請他來泡澡嗎? 而且她也沒真要他來,誰曉得他這麼不堅持。 「不要再來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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