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庶女出頭天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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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桓一把扯落新娘子的蓋頭,看也不看一眼的撥轉身下的輪椅,準備轉身離去,一刻也不想多留。 這個親不是他樂意結的,拖延了三年,以為對方會主動退婚,他等著甯平侯府的人上門,還彼此自由身。結果等來等去還是等到了這場婚禮,出乎他意料之外。 如果可以,他寧可一走了之,把這個爛攤子留給想要他成親的人處理,他的一生不受任何人擺佈,可是……看著氈毯下動也不動的腿,他的眼神黯然,三年前作的決定無從後悔,他選擇了「不良於行」。 「哎呀!好痛,紮、紮到了……」什麼爛手藝,暗藏兇器,想謀害她呀!打磨得這麼尖銳幹什麼? 「又怎麼了?」想走的皇甫桓回頭一問,半張銀制鬼面面具戴在臉上,一半是猙獰,一半是俊美無儔。 「被鳳冠上的鳳尾紮到手了,都冒出血珠子了,王爺你說,這不是害人嗎?不過成一次婚嘛,哪需要搞出閃花人眼的大場面,根本是折騰人,要是把人重死了喜事變喪事……」 成清寧嘀嘀咕咕的埋怨,越想把鳳冠取下越不順,兩個丫頭上前幫忙也是越幫越忙,不是扯到頭髮便是紮了頭,還扯下她幾根髮絲,三人六隻手忙得不可開交,和鳳冠杠上了。 弄了好一會兒終於狼狽不堪的取下鳳冠,成清寧一頭油亮的烏絲也被扯得不成樣,亂得像雞窩,還有髮絲掉下來遮住她的眉眼。 「你的話一向這麼多嗎?」明明想走,莫名地他卻停住,覺得她話裡的沮喪和莫可奈何有點意思。 「有嗎?王爺冤枉人,其實我的話一向很少很少,不善言詞,別人一板起臉我就結巴,看到花開花落就多愁善感,一整天可以話都不說一句,除了刺刺繡、作幾幅畫,妾身不跟人說話。」瞧!夠溫順了吧?安靜得宛如不存在。 「你指本王是畜生?」他不是人嗎? 成清寧一怔,抬起眼來看向「愛說笑」的王爺,繼而咯咯發笑。「王爺好生風趣,有人不當要當畜生。」這人有反社會人格吧!心理……不太正常。 「你不跟人說話,那本王是什麼?」她倒是會自圓其說。 了然的成清寧做了一番解釋,「妾身指的是在作畫時,平常還是會說上兩句,人不說話還不成了啞巴?舌頭要多動才不會僵化,王爺面癱多久了?有沒有看過大夫?多說話能活絡臉部的筋絡,使其達到放鬆……」 「吵。」吵得他耳朵嗡嗡叫。 哪裡吵,明明是黃鶯出谷,繞梁三日。「王爺,你要安歇了嗎?慢走,妾身就不送了。」 「你不留我?」他微訝。 她比他更驚訝的睜大眼,「王爺要留下嗎?」 「這是我問你的話。」皇甫桓面色微沉。 「要問王爺吧!這不是妾身能決定的。」要不要都無所謂,她不過多了一名室友罷了。 他聽得有點心寒,很想將眼前用話噎人的女子撕了。「你的確不能過問,給本王安分的做你的秦王妃。」 「妾身很安分,沒做什麼不安分的事,王爺娶到妾身是你前世燒了高香,王爺盡可把妾身放生……呃,是放任妾身自生自滅,王爺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妾身,妾身從來不是攀附大樹的菟絲花……」他不管她她反而更自在。妾身來、妾身去,皇甫桓被她的話搞得有些頭痛。「待在你的院子,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擅自走動……」 「可妾身在外頭有幾間鋪子,得由妾身去打理,王爺不用擔心妾身應付不來,妾身絕對不會為王爺惹麻煩。」頂多製造點與她無關的麻煩讓他疲於奔命,人太閑了會生病的,變著法子折磨身邊的人。 成清寧以小人之心去臆測秦王的心態,某些身有殘疾的人難免自卑,真正放得開的少之又少,他們自己身體不行就怨妒他人行走自如,也想讓別人不好過。 聞言,皇甫桓眉頭一皺,「甯平侯府讓女兒行商賈之舉?」 「那個……呃,姑娘家也要練練手,日後打理起家務……」她眼神閃爍,目光飄來飄去。 驀地,成清甯看向那張令她頗感興趣的鬼臉面具,再看看完整無缺的半張臉,水霧漫漫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王爺,妾身以前是不是見過你?」有些面熟。 皇甫桓冷然的譏誚,「成清儀,你腦子被驢踢了嗎?我們自幼就相識,你說你有沒有見過我?」 除了最近幾年閉門不出外,他們在宮宴上碰過幾回,母后總是刻意引見,想撮合他們兩人成就好事。我是沒見過你呀!我又不是成清儀……咦,等等,她想起來了。「好看的大哥哥?!」 好看的大哥哥,好看的大哥哥……嬌軟的甜嗓似在耳邊……皇甫桓倏地轉過輪椅,輪椅飛轉到了她面前,疾如狂風的箝制住她柔若無骨的瑩潤小手。「你是誰?」 「我……我是……成清……清……」她最後一個字說得很小聲,似有若無,叫人聽不真切。 「跟本王說實話!」他用力一握。 忽地一痛的成清寧淚花都要飆出來了。「成清寧。」 「你不是成清儀?」甯平侯府竟敢瞞天過海,無視君威。 「成清儀是我大姊姊,我排行第三。」壞人,捏痛她了。 「你是庶女?」他記得甯平侯府只有一名嫡女。 「曾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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