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荷漾琴心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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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數的她早料想到白雪亞會說什麼,果然一字不差的如背課本一般傳入耳中,她輕啜一口曼特寧將笑意含入口中,一面回味咖啡澀味留在口腔的餘香。 常聽一句,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但是女人不為難女人又能做什麼呢?真能去挑戰男性社會的權威嗎? 當然要挑最弱的一環下手,強悍的男人不是女人能應付的,因此被犧牲的還是女人,鮮有直接找上男人報復的女人。 除非不想挽回失去的情感。 「人能論斤論兩的買賣嗎?你來告訴我一斤天揚值多少。」她也能喊價,價高者得。 「我是在給你留後路,讓你走得風光,有了錢你還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嗎?」白雪亞誘之以利地放下身段說道。 方靜湖則笑笑的將話丟回去。「這錢原本就是你的,你找到好男人再來通知我一聲。」 應該說等她買到好男人再說,她很厚道不挑人語病。 「你在嘲笑我?」好不容易想和她平和談判的白雪亞又惱起火了。 「不,我是實話實說,既然你認為錢是無所不能,為何不將它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種善田,結善果。 耕一畝良田不如勻一畝善田,黃金結成米。 白雪亞冷笑的將一張金額驚人的支票滑向她眼前。「先瞧瞧數字再作回答,別讓自己後悔。」 「謝謝。」方靜湖看也沒看的收下,不會假清高的一把撕掉。 這筆錢可以造福不少不幸的人,她何必為這些有需要的弱勢族群推卻這等善舉,不是每一個企業家都願意捐出善款來救助他人。 「就這樣?」白雪亞為之傻眼地不知作何反應。 「你給我錢,我收下,有何不對?」不然要她開立收據不成。 「是沒什麼不對……」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那我可以走了嗎?」也許天揚已經煮好飯在家裡等她了。 「噢!好,你可以……」嗯!不對,她幹麼被她牽著鼻子走。「等一下,你幾時要離開天揚哥?」 她納悶的眨眨眼,起身又坐下。「我有說要離開他嗎?」 「收下我的支票就給我滾得遠遠地,別再和他牽絲攀藤的牽扯不清,我不會容許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你的存在。」她膽敢裝無知。 「我沒收下你的支票。」方靜湖說得恍若沒這一回事,一切純屬虛構。 「你敢說謊,我明明看你把支票收到皮包裡,你還想抵賴。」臉色一變的白雪亞差點要奪她皮包,不讓她狡辯。 她一臉心安理得的拍拍放支票的位置。「你放心,不會丟掉,我會以你的名義捐到慈善機構,你會收到感謝函。」 近期。 「誰要什麼感謝函,你敢耍我——」千金小姐的驕氣一起,白雪亞憤怒的一拍桌子。 她氣得不知道手痛,恨不得將對面的女老師撕成兩半,叫她無法奪其所愛。 「行善要及早,我是善意的建議,絕無耍弄你的念頭,畢竟你送得毫不心疼。」物盡其用,貨暢其流,多餘的金錢自然要均分窮人。 白雪亞氣得發抖地捉緊桌子,以免失控摑她一掌。「我只問你一句,要不要離開魏天揚?」 沒有人可以戲弄她,以退為進的諷刺她不仁善,是個勢利的投機客。 她能掌管上千名員工的公司可不是徒具虛名而已,在商場上她對敵人的作法只有一種,那就是趕、盡、殺、絕,絕不遺留可能的禍害。 逼急了別怪她手下無情,為求勝利不必顧忌過程,她要的是結果。 「很抱歉,讓你遺憾了。」看似嬌柔的方靜湖其實很有主見,對於護衛愛情一事她絕不退讓。 愛情沒有條理分明,也無先來後到,純粹是憑感覺而行,感覺對了又何必放棄,堅持也是一種美麗。 「你的意思是要霸著他,存心與我爭奪?」冷冷的一揚唇,白雪亞朝身後的保鏢使使眼色。 有路她不走,那麼就到鬼門關吧! 鷹幫的人不接她的委託她就玩大些,到時再推到他們頭上死無對證,誰也查不到她。 方靜湖在心中輕歎,她還是不懂愛情不能勉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三道山一般高的身影各往她左右一站,表情兇惡得令人心寒,作勢要架起她往外走,不在乎在眾目睽睽之下,誰敢來擋誰就該死。 面無慌色的方靜湖仍是平靜以視,穩坐在椅子上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不用她開口,熟悉的聲音已然在她身後響起。 「靜湖姊,他們是不是要找你麻煩?」 *** 用「落荒而逃」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當一大票人以「關心」名義圍上來時,勢單力薄的保鏢當場氣弱的矮了一截,縮呀縮到雇主身後,讓她獨自面對一大堆人不懷好意的詭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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