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冷菊冰心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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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蛛絲馬跡全指向進幫,她失蹤前一天正是部分鷹幫手下與人發生槍戰,死亡人數七人,而他的目標鎖定重傷者。 以其背景斷不會上醫院求診,八成在醫院門口錯把她這法醫當住院醫生給帶走,他很肯定自己的判斷無誤,偏偏某人的不合群叫他挖不出一點點的殘渣。 飲恨呐!如果她晚半天歸隊多好,一口氣破連環案。」 「邵檢察官,你踩到我的軟管了。」我思故我在,管他司法界缺不缺法醫。 沒見她忙得不可開交,從早到晚對她進行不人道的疲勞轟炸,他真是閑得令人眼紅。 邵之雍低頭一視趕忙跳開。「小學妹,你好歹透露一些,是誰受了傷。」 「拿著,按長短排好,陳檢察官等著完整的骨骼比對。」大頭骨的重量稍輕,風化的程度相當嚴重。 「陳心儀她怎麼也找上你,第二法院沒法醫了嗎?就愛湊熱鬧。」他埋怨地用報紙捧過一截人骨。 「若不是某人老愛吹噓自己的學妹刀下無冤案,我就用不著這麼辛苦了。」她的名氣是他打響的。 笑得不太自在的邵之雍一手靠在她電腦上。「大家守望相助嘛!共同打造祥和樂利的社區。」 「社會局的宣傳廣告,你打算調職前先通知一聲,我會去買串鞭炮為你送行。」慶賀苦海遠離。 「你能不能稍微帶點良心出門?我求了你老半天,還是無動於衷。」人生一大挫折。 「家裡沒貨,你上便利商店問問,也許有裝箱裝瓶出售。」骨盤完整,尾閭骨少一塊。 哪去了?是理查人員遺漏還是野狗叼走,或是變態殺手刻意取走了? 嗯!有深究的必要,待會得打通電話向調查此案的刑警詢問,看看他們發現的骸骨是否整齊包裹或是散佈荒野,棄屍環境不容忽略,其中隱藏了破案線索。 快四點了,心儀大概五點鐘會來取件,她得加快手邊動作好趕出來交件,今天又得加班了。 「言醉醉,你有氣死聖人的本領,一堆死人骨頭玩得不亦樂乎。」做人太不值得,沒一根骨頭值錢。 」先生,這堆骨頭代表一件冤案,檢查官的正義感淹沒在紙醉金迷嗎?」言醉醉目光專注的集中在胸胛骨處的刀痕。 尖端細長的兇器該是短刀、魚刀之類,或是十字鍬,由於枯骨不存腐肉,無法判斷傷口的形狀,僅能大約的猜測刺入方位和握刀為道。 「拜託,這種話不能亂說,你想害我被上級的約談呀!」他可是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年屆三十才談過五次戀愛。 「那麼請你好心點讓我清靜一下,門在右手邊請自便,不送了。」頭抬也不抬,她拿起放大鏡研究起刀紋。 一臉屎樣的邵之雍真是欲哭無淚,他怎會被人嫌棄到這種地步?「沒得商量嗎?」 「有呀!等我有空再來預約,我會空下一張解剖台讓你躺到天荒地老。」然後買一組新的解剖用具為他服務。 好毒的女人。「免了,留著你自己用,我要去大吃一頓彌補你對我的傷害。」 「打包一份帶回來,我要熟食別放涼了。」手一揚,她隨口「點餐」。 「你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吧!我看起來像外賣小弟嗎?」堂堂三高人才居然淪為跑堂的。 沒道理,他為何要被她吆喝來吆喝去,他是學長呐,也算她直屬上司,不必受她的窩囊氣,但……他該死的在考慮該為她買什麼餐點。 她根本是吃定他有求於她沒法拒絕,理所當然要他做牛做馬做奴才,做到死而後矣! 「拿掉『女人』那兩個宇,我忌諱,學長。」言醉醉難得的施捨一眼。 他怪異的一瞟,欲走還留。「你不對勁喔!鷹幫的仇琅沒對你使出狠招吧?」 據可靠消息來源,仇琅對女人是十足的輕視,視女人為低等的生物。 「你沒嘗過我手術刀的厲害嗎?」她的表情是一派悠閒,天塌了當是雲衣。 「同事多年,你第一次肯喊我學長耶!」太詭異了,叫人打心底不安起來。 驚多過於訝。 「別太雀躍,我不吃魚,謝謝。」她以敷衍的口吻打發,不多作著墨。 「你……」算了,她對死人的興趣永遠多過活人——除非死給她看。 悄然退去的邵之雍不忘幫她帶上們,吩咐法警多看著法醫室,司法界損失不起優秀的人才,可不能再讓人隨手「偷」走。 對著無雲的天空吐了一口氣,他大步的走到陽光下,準備回辦公室整理一下明天要上庭的資料。 而獨留法醫室的勤奮人兒只覺得耳朵忽然清靜了許多,讓她能安靜地追對那一叢毛髮,一根一根放在顯微鏡下,她找出其中有兩三根毛發特別粗黑。 浸泡百分之三〇XYUI及百分之三硝酸除去色素加以切片檢查,她判定是男人體毛,有可能是兇手遺留在屍體上未隨之腐化…… 五點多,陳心儀來拿走已完成的報告鑒定書,她來不及休息又來一具十七歲左右的少女屍體,死狀之慘讓她搖搖頭,歎息兇手下手的狠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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