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冷菊冰心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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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同綁架罪無可違,私自囚禁也是個大罪,幫助犯罪的你該處幾年有期徒刑?」司法尚未死透,總有公理存在。 「言學妹,言法醫,大家都對你不賴嘛!食、衣、住、行樣樣不缺,沒人刻意刁難你。」經她一說,倒覺得罪孽深重。 和黑幫的人來往過於親近,他都忘了這世上還有法律規章,人民有免於生命,財產遭威脅的自由,將違法之事視同尋常。 近來者赤,近墨者黑,她說的道理一點都沒錯,白布一塊被染黑了.遊走正與邪的灰色地帶,他是犯胡塗了,跟著不辨是非。 若是警方大肆搜尋她的下落,鷹幫前陣子出的亂子早晚被列入掃黑範圍,雪上加霜地多添一件麻煩事。 可是,那只鷹不放人又有什麼辦法,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嗎? 只怕忠心又頑固的石碣先拿他開刀。 「行?」言醉醉摘下一把天人菊放在鼻下輕嗅。「你問大門口那幾把槍放不放行。」 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她無異議,說到大大方方任她通行這點倒小氣。 「你是活菩薩嘛!姓仇的人未清醒前總要留你救救急,送佛不送上西天也說不過去。」他硬拗也要拗出道理來。 「他醒了。」言醉醉事不關己的說,起身走向一排椰子林道。 馮碩字翻了翻白眼,女人果然不講理。「你自己也清楚他尚無自主能力,尤其在你重重一擊之後,他的傷口有裂口跡象。」 「至少死不了,你是醫生。」無情是人的天性,她不過是發揚光大。 「好吧、好吧!我在找藉口脫罪,你是聰明人不難看出我的無辜,不是我『請』你來的。」他要先撇清。 「三天。」她的期限。 「什麼?!」女人心秋杉葉,落了一地還是數不清,根根是刺。 「三天后離開,你惟一的抉擇。」不勉強,仁醫和罪犯相隔不遠,一道高牆而已。 她……她算計我!「你要我冒著被抽筋剝皮的危險,帶你走出鷹幫——」 天呀!他需要治療心臟病的良藥,她在強人所難,外加威脅。 「自己好好考量,黑暗再長也有曙光,人不可能走多了夜路不見鬼。」她言盡於此。 是,她就是那個鬼。「我是救人無數的好醫生,你不能害我死於非命……小心。」 一把飛刀倏地擲向冷靜佳人,她不見驚慌地偏頭,任由刀刃飛過耳際不傷一分一毫,鎮定自持地低頭聞著清新花香。 水來有土擋,風起雲湧,她從不指望黑幫有好人,但是想要她的命未免離譜。 若非她常與警大學生較勁,突如其來的偷襲是會要了一個平常老百姓的命,獨善其身的悠閒似乎讓人眼紅,羽翼末豐的小雛鷹也是成不了氣候。 「還我哥哥的命來。」一道如風的女子身影由暗處竄出。 實在可笑,法醫能殺人嗎?「小女孩別玩大人的遊戲,拿幾個芭比娃娃去玩水槍。」 身一閃,只穿不攻的言醉醉像一株風中的天人菊,姿態優美的忽左忽右,手中的小紅花漾著輕笑,與她八風吹不動的恬靜表情相輝映。 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看得出雙方懸殊的實力,一身勁裝的年輕女孩空有招式而無對敵實戰經驗,心浮氣躁的越打越慌,出口亂陣腳。 反觀應戰者的無所謂叫人氣煞,她不時的摸摸花瓣聞聞香,態度散漫像在應付小孩子的無理取鬧,畫面突兀有些不倫不類。 她是在玩耍還是打鬥?漫不經心的神色只會惹得人更加火大。 「別玩了,恬華,你沒瞧見人家根本懶得和你打。」馮碩手抓住勁裝女孩的手臂,阻止她的蠢動。 「你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為大哥報仇,是她害死我哥。」安恬華奮不顧身地要繼續殺向氣度平然的女子。 「她只是法醫並非法官,你哥的死和她沒有直接關係。」間接推了一把而已。 「要不是她翻出一根小毛髮進行什麼鬼比對,法官也不會因罪證確鑿而判我哥死刑。」至少可以輕判些。 喔!她明白了。「你是安國華的妹妹?」 「呸!你不配提起我哥哥的名字,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怎麼不去死?」她非殺了她不可。 言醉醉抽出一株花梗抖抖蜜粉。「一口氣殺了人家七條俞,連七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的先殺後奸,他們的命不是命嗎?」 「那是……那是他們背叛鷹幫該死!」背叛者死是天經地義。 「小孩何辜,誰能忍心摧折一棵小花苗,天真無邪的她是鷹幫的人嗎?她也該死嗎? 冤有頭,債有主,令兄殺了人家七口只賠上一條命,那麼反過來人家十歲的遺孤也該以一賠七,殺死你安家七七四十九條人命以示公平,畢竟其他人死得更無辜。」 「你……你在狡辯,黑幫人有黑幫人的做法,你憑什麼插手?」這是黑社會的作風。 「因為我代表司法,代表正義,代表公理,是非曲直自有法律栽定,你是黑,我是白,你有權為畜生行徑哭訴,而我有義務伸張公權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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