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惹了姑娘挨雷劈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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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老實話,美人一泣真是百花失色,小小的淚珠兒好似海中剛取出的珍珠,晶瑩剔透,粒粒珍貴。 她淚珠沾睫如羽蝶輕顫,似乎受了很多的委屈,很容易讓人覺得是他們夫妻倆欺負一個寡婦。 這不,護花的人來了。 「你們是誰,竟敢欺淩一名弱女子,真當西北侯府沒人嗎?」氣勢淘淘的聲音十分囂張,一副當家做主的口氣。 在自己的府裡被大呼小叫,正主兒牧司默都氣笑了。「侯府是誰的?」 「當然是……」牧司謙差點脫口而出是自己的,但想到牧司默不日歸府,他又改口把自己摘出去,但語氣一樣盛氣淩人。「反正不會是你的,你在侯府鬧事,我就能讓人活活將你打死,亂葬崗上多具屍體。」 「牧司謙,你上次打斷的牙長出來了沒?要不要我再補上一拳?」這傢伙狗改不了吃屎,沒把腦子打出來總是記不住教訓。 「誰准你喊大爺我的名字,等等,你是……」 牧司默幾時回府的,居然沒人通知他? 七拽八踐的牧司謙方才一直以鼻孔睨人,下巴抬得高高的,所以直到這熟悉的嘲諷迎面而來,他才認出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牧司默冷聲問。 牧司謙的爹是牧家的旁系,兩人同祖輩卻不同祖父,論輩分來說是牧司默的從叔,因此他跟牧司謙是從兄弟。 他們兩家很少往來,牧司謙家整天盼著一步登天,到處找機會和貴人攀上關係,看到有好處就鑽營,沒有是非對錯。 當年牧司默父兄戰死後不久,牧司謙便以弔唁為名上門要幫忙處理,看了一家母弱子幼就起了邪心,假意看顧門戶,實則要霸佔將軍府,將他們趕出去。 可是他沒想到牧司默雖然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手上功夫卻是不錯,盡得其父真傳,他不過好玩了些,加上以為有他們的庇護,能一生不愁吃不愁喝,才會當個遊手好閒的世家子。 打錯算盤的牧司謙正好遇上他最難過的時候,一肚子傷心無處發洩,有人送上門讓他練拳,他全無顧忌地上了,將小看孩子的牧司謙打得哭爹喊娘,頭破血流,牙也掉了幾顆。 「我……呵呵,我來看伯母,她不是中毒嗎?我請大夫來給她醫治。」牧司謙眼神閃爍,左飄右移。 「說實話。」牧司默目光一厲。 牧司謙心口跳了一下。「我說得是實……我……我是看府裡沒男人,就來冒個頭,免得旁人認為她們好欺負。」 「你在說你嗎?」牧司默冷哼,牧司謙就是這種人,有便宜不占是不可能的。 「默弟,你可別冤枉人,我是踏踏實實地幹活,侯府裡裡外外我幫你看顧得連一個宵小也進不來。」他得意洋洋的說著,好像侯府是他的,他在為自己看守門戶。 「你來了多久?」牧司默冷視。 「啊?這個……呵呵……沒多久……」一問到這事,牧司謙就縮頭縮腦的想開溜,笑聲很虛。 「你不說我還是可以問出來,你認為斷一根骨頭和斷兩根骨頭有什麼不同。」牧司默冷眸如刃,盯著那雙腿。 聽著令人生畏的威脅,牧司謙冷笑地看向他身上的傷。「默弟,玩笑適可而止,別開大了,聽說你受了不輕的傷,哥哥我也是好心替你照顧一屋子女人,嘿嘿,你身邊這個還是雛兒吧,我幫你……」 「轟降」一聲,還沒等牧司默出手,一道雷從雲層中落下,劈中正在高談闊論的牧司謙,他倏地身子一直,全身僵硬,兩眼瞠大,頭頂冒出陣陣黑煙,他眼珠子轉了一下,感覺身體有什麼在竄流,嘴角和腳不斷抽搐,而後哀嚎一聲昏了過去。 「木頭,你哥肯定做了不少缺德事,這才被天打雷劈,你要離他遠一點,省得老天爺劈錯人。」 哼!姑奶奶是你能招惹得了嗎?沒把你眼珠子電爆是我心地善良。 她不會取人性命,每一次她都會控制好雷量,依她當時的心情調整大小,達到懲戒的作用。 「他……他死了嗎?」驚呆了的範紫芊神色有些惶恐,不斷往牧司默身側靠,一邊露出皓白雪頸優美修長。 「沒死,不過你離我的男人遠些,寡婦身上有股千年腐朽味,你別熏到我們,很臭。」 顧喜兒一下子跳到丈夫面前,用手搧鼻,好像聞到叫人作惡的氣味。 「你……你真粗鄙!」範紫芊咬緊牙,委屈地瞥了牧司默一眼。 要不是她爹為了讓自己的官位再升一級,打算將她許給某個年過五十的老頭,她也不會出此下策以望門寡身分入門,再圖謀其他。 「鄉下人不用文雅,我們能識字就很了不起了,倒是你口口聲聲拿大哥當藉口,一直攔著不讓相公回屋子,你不知道他有傷嗎?存心想讓他傷勢加重不成?」 人家嫌棄她的出身,顧喜兒便故意裝出粗俗不已的村婦樣子。 范紫芊柳眉一顰,「你不用動不動就說自己是鄉下人,既然進了我們侯府……啊!這是什麼,不要抓我,快拿開!好痛,我流血了……你這該死的小畜生……」 「畜生罵誰呀你!」顧喜兒手一伸,一隻小雪球攀上她的細胳膊,討誇地以小腦袋在她粉頰蹭呀蹭,黑豆般的眼睛靈活的眨了好幾下。 「當然是罵你……」話一出口,範紫芊忽地感覺不對,她雙聴臊得漲紅,面帶羞憤的甩手離去。 一群下人立在那兒也不知該跟她走還是聽新夫人的,他們也感受到侯府的天要變了,因此躊躇不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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