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卿憐愛奴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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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王二很少外出,好像在怕什麼似的,裡裡外外聘了不少護衛守著,大概上回撞見了你,心裡有鬼。」 怕歸怕,花天酒地照舊,天天左擁右抱,醉在溫柔鄉里。 「平常他都和哪些人來往?」 「當然是酒肉朋友,不過,有一件事我總是想不透。」他至今仍困惑不已。 「說來聽聽。」 柳膺月考慮要用何種方式解釋才不傷人,好歹是自家姻親,照理不該有涉及才是。 「聽說那日被大哥教訓後,王二立刻前往府衛探訪知府大人,但因知府適時外出,他連著幾日上門求見。」 江上寅冷嗤一聲。「八成去告狀。」 「情況不若你言,王二若上門告狀應是怒氣衝衝才對,可是那幾日他是躲躲藏藏摸進去,一副見不得人似的。」 「噢!」恩天隨凝神聚思。 「後來見著了知府後,大門不出深居內院,從此不見外人,我想是不是大人說了什麼,他才暫時收斂行為。」 「我看他是怕了追雲山莊。」 尚未說完的柳膺月接著發言。「有知府衙門當靠山,他何必怕,而且要見知府大人何需遮遮掩掩呢!其中大有文章。」 經他一介析,恩天隨和江上寅陷入深思中,看來內情頗不簡單,此事若涉及朝廷命官,處理起來相當棘手。 再加上兩家的關係,一個不小心弄擰了,場面會變得很難看,上回任娉婷一事已令恩夫人愧疚不已,若有誤解,恐難善了。 「對了,我還查出一件事,當年任知府並不富有,一夕之間致富才買個官做做,而那筆天外飛財來路不明。」 難道他是……驀然一陣細微聲在屋樑響起,非絕頂高手是聽不出,恩天隨驟然出聲。 「何方高人,請現身。」 柳膺月和江上寅還摸不著頭緒,兩道爭吵聲伴著翩然而至的身影出現,他們為之愕然。 「都是你啦!輕功不行還硬要跟人家上屋頂,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跟屁蟲。」 「小雪兒,你此言差矣!自己內息粗淺露了餡,怎能怪在我頭上。」 「不要叫我小雪兒,你這個死不要臉的討債鬼。」 雖然兩人臉上都易了容,貼上幾可亂真的人皮面具,恍若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叟、老嫗,但是爭論不休的口音未壓沉,活像一對歡喜冤家。 再怎麼遲鈍,恩天隨也不會忘了這兩個聲音,恭敬地從上位站起,連忙走向前。 「師父、師姑,天隨不知兩位老人家遠道而來,失禮之處請多見諒。」 「什麼老人家,你的嘴怎麼還是那麼笨。」 兩人異口同聲話一出,相互一視。 陡地―― 「你怎麼知道是我們?」 這一對冤家又因為一字不差的言詞怒目一瞪。 「你不要學我說話。」 「你才不要學我說話呢!老不修。」 「你……你老花癡。」 千丈雪氣得掏出摻毒銀針。「你敢叫我老花癡,太久沒紮兩針了是不是?」 眼看著雙方要大打出手,篤重師道的恩天隨趕緊居中斡旋,介入兩者之間,以免二老又傷了和氣。 以前在火蝶谷時,他們三天兩頭就打一回,越打感情越好,後來次數太頻繁,惹惱了脾氣暴躁的季小奴,一發狠在茶水中下藥,兩人整整三個月內力全失,虛弱得連下床上廁都很困難。 之後,他們學乖了,以冷戰代替武鬥,才避免慘遭「毒」手。 「師父、師姑,小奴會不高興。」 一句小奴不高興,千丈雪高舉欲射的銀針收了回來,劍尖微露的獨孤輕狂順勢放下劍,表情十分驚懼的四下掃瞄。 「我就說有這個傻小子的地方,一定有咱們可愛的小奴。」獨孤輕狂訕訕然的靦著笑。 「小奴和她可愛的娘親一樣無情,有了男人就拋棄勞苦功高的我們,想想咱們還真不值。」千丈雪小心提防。 兩人戒慎的表情令人好笑,恩天隨適見季小奴的貼身丫環路過,匆匆交代了幾句話就返回兩位長輩身邊,以防他們再度廝殺。 「師父、師姑,請上座。」 隨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對英雄美人之俠侶風姿令人稱奇,男的挺拔剛狂,女的嫵媚多嬌,絲毫看不出一絲上了年紀的老態。 柳膺月和江上寅看傻了,心中暗忖著:莊主的師父怎麼這麼年輕,和他們相差不遠嘛! 殊不知年近半百的江湖俠侶駐顏有術,外表看起來不過二、三十出頭,用來騙騙筏生小輩。 「我說愣小子,小奴呢?」要不是為了心肝小奴,他才懶得出火蝶穀。 恩天隨抱拳躬身。「小奴大概還沒起床,我已喚下人去請她了。」 「呵!呵!沒醒就繼續睡,不急,不急。」千丈雪連忙打哈哈,小奴沒睡醒,火氣可旺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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