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卿憐愛奴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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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見人畏的兩大邪怪,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偏偏奇怪得很,一見到秋玉蝶和季小奴這兩個武功不強的母女,立刻氣短如鼠,大氣就得悠著。 天生萬物相生相剋,而她們母女天生來克萬物。 「師父,師姑,有件事我得稟告兩位老……呃!可……長輩。」本來他想學小奴喚可愛兩字,可是太肉麻他開不了口。 「你還是不長進,溫溫吞吞,有屁快放。」 看來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頗大,柳膺月和江上寅有種季小奴親臨現場的錯覺,只是這豪邁不羈的調調是誰傳給誰,她或他? 「我打算娶小奴為妻。」 兩人傲慢地看著他。「娶小奴?」 「是的,請師父和師姑成全。」 其實他們成不成全尚在其次,恩天隨怕他們惱怒鬧場使原本已點頭下嫁的小奴反悔,跟著他們一起胡鬧。 在眾人眼中的他是陰狠殘暴,但和常年生活在火蝶穀的三位活寶一比,他就變得有些可笑且格格不入,如同狼中鹿,註定要成為他們口中食。 「你算老幾,要女人到妓院找,少動小奴的腦筋。」小奴配他,糟蹋了。 「死老魔,少教壞小孩子。」千丈雪先是嬌柔的說道,倏而言似冰。「給我排隊投胎去,小奴不是你能沾。」 柳膺月嘀嘀咕咕。「什麼小孩子,我不就還沒斷乳。」 薄雲遮日,天眼不開,偏他的嘀咕聲傳進獨孤輕狂的耳中,換來冷冷一瞥。 「我說那個死小孩是誰家的,快帶回去吃奶,可別在人家廳堂拉屎把尿。」 他的話引來江上寅氣梗難疏,想笑又不敢笑出聲。 「我是柳……」柳膺月猶不知天高地厚的想開口。 恩天隨適時的插話。「師父,他是我義弟柳膺月,人魯口拙,你別見怪。」他用眼神暗示義弟別說話。 「喔!難怪了,一對笨兄拙弟,我同情你們的父母。」獨孤輕狂勉為其難接受歉意。 有氣難伸的柳膺月雙唇緊閉,他終於知道季小奴為何難纏又古靈精怪。 物以類聚。 「師父,我和小奴是真心相愛,今生非她不娶,所以師……」 「別叫我師父,你不娶老婆幹我何事,絕子絕孫是你家的事,不要拖累我們小奴。」 千丈雪在一旁直點頭,表示你不要和我們搶小奴,否則要你好看。 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恩天隨祭出絕招。「小奴已是我的人。」 「噢!小奴已是……咦!不對……」獨孤輕狂腦子轉了一圈,眼瞪大。「你動了我的小奴?」 「什麼?!」千丈雪隨即領悟話中含意。「你死定了,渾小子,我非殺了你。」 兩道飛快的身影同時出手,卻在指近他咽喉三寸處定住,表情由猙獰轉為尷尬,悻悻然地將手縮回去。 「小奴――」 季小奴臭著一張臉,小腳疾步,怒氣衝衝如悍雕似地沖了進來,踮起腳尖指著陰魂不散的活靈。 「誰是你的小奴,誰又想殺了誰呀!年紀一大把不知檢點,簡直丟盡我的臉,以後出門別說認識我。」 為老不尊,敢動我的「私人財產」,活得不耐煩。季小奴瞪得眼睛直突。 「哈!哈!我是開玩笑,笨小子是我徒弟,我哪捨得動他,小奴別生氣。」 「是啦!小奴,太久沒見面,我和老魔是試試他用不用功,學了十年的功夫是否疏於練習。」 喝!變臉之快當屬這兩人為首。 「是嗎?」季小奴看看這個,再瞧瞧那個。「兩位好興致,專程從火蝶穀趕來試人武功。」 獨孤輕狂討好地涎著笑。「幾年不見,小奴出落得更加標緻,我是來幫你趕蜂驅蝶,免得遭人『輕薄』。」 說到「輕薄」,他眼含千刀地射向恩天隨,意指他是不要臉的狂蜂浪蝶,妄想擷取人蝶之花。 「老魔頭,謊話越講越溜,還有……」她的眼光放在他背後那把擎天劍。「你幹麼把爛劍帶出穀招搖。」 「我……嘿!劍在人在,惡習難改。」他忘了此劍多是非。 「少裝傻,這筆賬先記著。」然後她笑著挽住千丈雪的手臂,「毒姑姑,你愈來愈漂亮了。」 「呵呵呵!小奴真有眼光,我也是這麼認為,天生麗質難自棄,害我好苦惱哦!」 千丈雪撫撫自己細白如雪的美顏,猶陶醉地笑眯了眼,雙腳踩在雲霧裡,輕飄飄地不知墜下地的痛楚。 看著季小奴甜美的笑容,她隱約聽到磨牙的聲音。 「你以為我在讚美你的禍水容貌呀!念了多少回,要你遮遮犯桃花的臉,你是嫌穀口的屍體沒山高。」 千丈雪笑意凝結在嘴角,眼中的得意換頹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寶劍和美人,江湖人士之最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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