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卿憐愛奴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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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議事廳只剩下懊悔不已的雪無心。 既然無心,何必多心,落得傷心一場,她十分後悔衝動的舉動,惹到不該惹的人。 「洗吧!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挽起袖子,她沒空自憐。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恩天隨就是那個恩天隨?」 平空冒出一句無厘頭的問話,任天行根本不知由哪裡接口,納悶地瞧著滿頭大汗的王二。 這些天他到江西府台作客,剛踏入府中就聽到衙役提及此事,他稍微梳洗一番,才想找個女人溫存一下,王二就莫名其妙的打斷他的好事,壞了他的興頭。 「說清楚。」 王二喘了,撫著仍疼得要命的背。「妹婿,當年那個孽種不是被我一刀砍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 「你是說……追雲山莊的恩天隨?」他不太在決地撩撩鬢髮。 「不就是他嘛!你想他會不會認出我?」那一雙鷹眼真駭人,他連作夢都怕。 「怎麼會?」他冷笑了幾聲。「當年我們全喬裝成落難劍客,他哪認得出。」 王雲娘都認不出殺害她全家的兇手,竟是自己的胞兄以及昔日情人,何況是個弱冠少年;他太有自信了,所以才允許女兒繼續在恩家走動。 有權自然要有錢,只要女兒當上恩家主母,何愁錢財不落袋。 「可是他的眼神相當深沉,似乎在懷疑什麼。」作賊的總是先心虛。 「是嗎?」任天行沉吟片刻。「不如你到城外避一陣子,過個一年半載再回城。」 「什麼話,揚州城是我的地盤,憑啥叫我避他。」他可不是縮頭烏龜。 城外的美女哪有揚州城多,說穿了,他離不開那群美人兒。 「他現在可是獨霸一方的商業霸主,武功深不可測,你以為鬥得過他嗎?」任天行怕被牽連。 如今他官運亨通,坐享安逸日子,犯不著為了十幾年前的一件血案寢食難安,早早打發王二離開才是上策。 「民不與官爭,難道你還怕了他不成。」 王二沒什麼大腦,只好女色而已。 從小在家中備受冷落,他的個性變得偏激而一日不可沒女人,常常趁夜摸進父親妾室的房中,強行姦淫。 妾室們畏於他的淫威不敢言,一再受制於人,直到王雲娘的母親被強暴後,抑鬱不歡而上吊自殺,此事才被暴怒的父親知情。 雖然王父重重的鞭打他一頓,但始終是謫長子,看在元配妻子苦苦哀求的份上,還是心軟放他一馬。 誰知他色心未改,將欲望轉至家中奴婢身上,甚至連異母妹子都想垂涎,逼得王父下了個決定,將王雲娘嫁給恩尚書為妾,斷了他的妄念。 「大舅子,人要未雨綢繆,官字再大還是不與錢爭,你要想仔細。」 「錢錢錢,你滿口的銅臭味,這些年油水撈得還少嗎?光是恩家那筆銀子……」 任天行立刻捂住他的嘴巴,瞧瞧四下無人才鬆手。「口風閉緊點,那些錢你沒分到嗎?」 恩家算是小有資產,當年回鄉省親帶了一大筆銀兩上路,他們在殺人之後才發現這個意外之財,高興的與之平分。 知府這個官就是用分來的銀兩所捐的官。 「緊張個什麼勁,整個揚州城就數你的官最大,沒人動得了你。」害他也跟著緊張兮兮。 原本很篤定的心,被他一攪和變得浮動。任天行有些不安心,「不成,得先想個對策來應急。」 「有什麼好想的,隨便給他安個罪名關進牢,反正你是知府。」 「你以為知府好當啊?以他的身份不驚動上頭才有鬼。」真是沒腦筋!任天行惡瞪他。 王二搔搔腦門,突然想出一計。「咱們買殺手除掉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任天行一想到追雲山莊龐大的財產就心癢癢,心中暗忖,該怎麼奪取那筆產業。 「先等等,說不定他根本就沒認出你,咱們捕風捉影,庸人自擾罷了,我想辦法試他一試。」 「什麼辦法?」 老奸巨猾的任天行詭譎一笑。 §第六章 一大清早,任娉婷上氣不接下氣,匆匆忙忙地跑到佛堂,神色倉皇而愴然,潸然欲滴的眼眶有幾絲血紅,好不淒美。 做完早課,恩夫人在餐桌上用膳,簡單的兩、三道清粥醬菜,配著豆腐乳,她吃得很愉快。 清淡小菜自有古樸風味,她怡然自得。 「怎麼了,娉婷,瞧你累得一頭汗。」放下碗,她關心地抬頭一問。 任娉婷擰著手絹,一臉哀怨。「姨娘,表哥他……表哥……呢!他……」 「你這孩子今兒個怎麼回事,說起話來吞吞吐吐,不像平日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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