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千金釀酒 | 上頁 下頁


  「我……我幫你送,我那位閨中密友住得滿遠的,沒見過什麼世面,怕被……呃,嚇到。」她暗指他們看來來勢洶洶,非等閒人物,幾罎子酒就不必勞煩了,省得令人嚇破膽。

  看她那副如臨大敵的小心模樣,段玉聿彷佛看見想偷吃油的小老鼠,戰戰兢兢的躡足,心下覺得可笑,知道怕不是壞事,但他更想看她據理力爭的大放厥詞。「再說。」

  咦?再說是什麼意思,不能把話說白些嗎?她的腦子不夠大,猜不透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在想什麼。

  夏和若還在發怔,那罎子酒已被取走,手上多了一張一百兩銀票,她腦中一陣暈乎乎,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離開酒樓後,段玉聿開口。「千夜,盯著她。」

  「是。」一名玄衣人冷聲一應。

  「爺,您發現了什麼異常?莫非此女與我們追查的那夥人有關?」長英機伶,一想就想到手邊正在辦的事。

  看不出喜怒的段玉聿回頭露出百花為之失色的笑容。「你不覺得逗弄一隻跑不出手掌心的老鼠挺有趣的嗎?」

  「嘎?」長英傻了,爺把人家小姑娘當逗樂的小玩意了?這……閑得蛋疼吧!

  正巧他沒有。

  「爺看她玩什麼把戲。」誰能在他面前裝呢!

  §第三章 醉後吐真言

  「來,讓老爺摸摸你柔若無骨的小手,再聞聞你芬芳誘人的體香,瞧你臉紅的模樣,真迷人,讓我都心猿意馬,忍不住要出手,把你壓倒肆意玩弄一番……」

  「老爺,嗯!不要,人家害羞,要是被夫人瞧見了,奴婢會被打得皮開肉綻的……」

  欲拒還迎的小丫鬟年紀不大,看來才十五、六歲左右,衣衫半褪,神情嬌媚,一雙不安分的眼睛勾呀勾地,流露出撩人媚態,嘴裡說著不要,身子卻直往年歲足以當她爹的男子身上貼,一腳還勾著他的腿肚子磨蹭。

  分明是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她卻表現得好似對方硬要強迫她。

  兩人在假山後拉拉扯扯,這左親一口、右親一口,乾柴燒了一半,淫靡的喘息聲逐漸加重。

  「怕什麼,有老爺在,誰也不敢動你一根寒毛。瞧瞧這細皮嫩肉,老爺心疼你……」色欲熏心的夏老爺低頭在香軟肩頭咬一口,熱火燒心的將人推向石壁,忙著上下其手。

  小丫鬟眼神迷離,發出嬌喘。「老……老爺,不要,夫……夫人會用棍子打您背,奴婢舍……捨不得……」

  她邊呻吟,邊用纖纖素手脫夏老爺的衣服……

  一聲呼疼,接著是響亮的肉拍聲。

  假山後春意盎然,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啼與粗喘響起,這聲音並不陌生,在夏府中司空見慣,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曉得夏老爺又獸性大發了,這次不知遭殃的人是誰。

  好女色是男人的通病,但沒人像夏老爺一樣葷素不拘,興致一來就拉人快活,不管是丫鬟或廚娘,看對眼就交歡一番,誰管他何時何地。

  在房事上,他可說是不要臉到極點,府中一半的女人他都染指過,一點羞恥心也無,肆意妄為。

  他不管不顧的淫虐身下的小翠,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胡來,兩人交迭的身軀連在一起密不可分,前後搖擺,繁衍後代。

  驀地,破風聲傳來,夏老爺背上一疼。

  「夏以南,你這個老不羞,大白天的也敢宣淫,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老娘成全你!」

  捧打鴛鴦不外如是,不過打的是野鴛鴦,一棍子下去,早已習慣逃命的夏老爺手腳利落的拉起滑落至腳踝的褲子,身形狼狽的邊套上外袍邊求饒。

  「夫人呀!輕點、輕點,我下回不敢了,你別往身上打啊!打殘打廢了,你就得守活寡……」哎呀!這婆娘下手真狠,真把他當豬趕呀!那手勁真會把人打死的。

  「狗改不了吃屎,你哪一回不是這樣說?老娘乾脆一了百了,了結你再改嫁,徐娘半老還是有行情的。」只要她點頭,還愁沒男人上門來?娶不到老婆的莊稼漢比比皆是。

  嫁牛、嫁狗也好過嫁給時時發情的畜生,他從不知何謂收斂,半點顏面也不顧,說來就來,讓她羞得沒臉見人。

  「我真的改,一定改,你總要給我時間,我保證不會再犯……」他舉起手發誓,表情嚴肅。

  「你這話說來騙誰呀!幾十年的夫妻,我還不瞭解你嗎?能改早就改了,不用等到今日,我打死你還比較快。」她說打就打,掄起長棍使出洪家棍法,專挑肉多的地方下手。

  夏夫人剛為新婦時也對美滿的婚姻有過憧憬,盼著夫君成器,夫妻和樂,舉案齊眉,生幾個孩子相夫教子。

  可是不到三個月,她心中的美好就破滅了,當時她正好懷上長子,打算告訴丈夫這天大的喜訊,誰知竟瞧見他和自己親如姊妹的陪嫁丫鬟在書房胡搞,滿室淩亂。

  第一次被捉的夏老爺還面有愧色,請求她諒解,說自己喝了酒把持不住才鑄下錯事。

  那一次她心痛不已,但選擇原諒,夫妻哪來的隔夜仇,難道要因為一次的過失而勞燕分飛嗎?

  那名陪嫁丫鬟被打二十大板丟進柴房,原本是要發賣的,背主的奴僕留不得。可夏夫人的奶娘出面求情,只因那陪嫁丫鬟是她弟弟的女兒,為了保住小侄女,她跪下來連磕三十多個響頭。

  夏夫人不忍心奶娘受累,一咬牙也就點頭了,不過那陪嫁丫鬟成為粗使丫鬟,只能在廚房幫工。

  她以為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府裡能恢復原來的平靜,哪曉得男人的劣根性有多根深蒂固。

  她剛生完長子沒多久就傳來陪嫁丫鬟有孕的消息,罪魁禍首還是死性不改的丈夫,她氣到全身發顫。

  原本是想灌下落胎藥打掉那孽種,可公婆不允,直指她善妒,說什麼夏府的子孫不容她蹭蹋。

  那個陪嫁丫鬟便是如今的張姨娘。

  夫妻倆的關係一度鬧得很僵,她甚至提出和離,但是一想到仍在邊關的家人,再難也得撐下去。

  類似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夏老爺不只在府裡亂搞,府外還有不少相好的及外室,到最後夏夫人心冷了,只要不生下兒子瓜分她兒子的家產,那就由他去吧。

  男人的心是捉不住的,何必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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