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錢袋主母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
硬著頭皮,她裝出雲淡風輕。「你虎口有繭。」 他低笑,攤開佈滿繭子的雙手。「你是我的妻子,不能嫌棄。」 她聽了不是味道。「你有繭關我什麼事,又不是長在我身上……啊!你……你說什麼渾話……」 一說到身上,皇甫婉容驀地明瞭他話中之意,霎時雙頰飛紅,啐了他一口,明明一張寒冬臉說起話來卻葷素不拘,話語輕佻。 「夫妻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說,孩子都生兩個了,你有哪裡我沒碰過?」他沒有之前的記憶,但能創造新的記憶。 皇甫婉容被他的無賴氣笑了,哪裡痛就往哪裡扎針。「真的無話不談嗎?那麼咱們來聊聊你這三年多去了哪兒,做了什麼事,在沒回府前的居處位於何處……」 女史大人的口才無人能敵,辯才無誤,她一口氣丟出十幾個叫人招架不了的問題,而趙逸塵一個也答不上。 不是他有心隱瞞,而是不能說,他一說不僅自己身首異處,連妻子、孩子也活不了,他不能害他們陷於那樣的危險中。 「……累了,睡吧!」一說完,他起身解開玉帶,脫下外袍,取下綰發的小金冠。 睡吧……皇甫婉容繃緊的筋瞬間斷裂。「等等,你想幹什麼?」 「晚了,該安置了。」和孩子玩了大半天,他也困了。 「你要睡在這裡?!」嬌軟的輕嗓微揚。 看了她一眼,似在問:有什麼不對?哪一對夫妻不同床。 「不行,我和你不熟,你今晚要睡的客房我已經讓明煙整理好,出了月洞門往左拐,第一個有低矮花牆的小院子是你的落腳處。」他還真曉得什麼叫得寸進尺,把她給的方便當隨便,兀自當起男主子了。 「睡睡就熟了。」他很喜歡她淡淡的體香,似有若無,勾動著男人浮動的心,叫人心旌搖曳。 她氣到失去冷靜。「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什麼叫睡睡就熟了,有比這更無賴的話嗎? 「睡了,不要鬧。」 他一腳踢開雲頭鞋,就著丫頭先前備好的溫水盥洗雙足,已經擦過澡的他脫得只剩下一件單衣和褻褲,這快把皇甫婉容給逼瘋了,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個死而復生的丈夫。 「我沒有鬧,這是我的屋子,請你離開……啊!趙逸塵,你在做什麼?不許碰……」他比突厥人更野蠻。 「穿太多衣服不好睡。」眼底藏著笑意的趙逸塵將妻子的外衣脫去,狀若平常的扛起她往床上一扔,隨即跟著上床,結實的大腿壓住她亂踢的小腿,她睡內,他在外側,手臂一撈將她抱入懷中,把頭枕在她僵硬的頸側。 「不、准、碰、我——」吼!真想咬死他。 皇甫婉容想著,要儘快把她畫好草圖的神臂弩做好,誰敢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先連發三箭,痛死他。 他在她耳邊輕笑,「我素了三年,別撩撥我。」 「你……」她話在嘴邊,受到他呼出的熱氣干擾了,一時面紅耳臊,喉頭緊縮,想罵人又怕他真的欲火燎野,一發不可收拾。 §第七章 睡睡就熟了 當了十五年女史,什麼肮髒事沒見識過,宮中的淫亂尤勝於民間百姓家,突厥王除了正妃外還有四名側妃、八名姬妾,無數進貢的美女,一遇到慶典便讓美人兒上殿陪侍。 她不想看卻不能不看,男人一喝了酒醜態盡出,借酒裝瘋,拉了身側的美人就地辦了那事,她從一開始的反胃想吐,噁心犯膩,到最後的麻木,冷著臉讓宮人收拾殘局。 而趙逸塵是男人,還素了三年……她的臉又紅了,暗暗惱怒他的厚顏無恥,什麼話都敢說。 雖說她有兩個孩子,可終究沒經歷過那些,在心態上還是黃花大閨女,看得多不代表是親身經歷,在面臨男人的言語挑逗,她還是技差一籌,有些話還真不敢說出口。 「你別靠我太近,熱。」他身上那股熱氣都傳給她了,害她也跟著熱起來,手腳不知該如何擺放。 「都入秋了還熱?」他將她蓋到脖子的被子往下拉一點,露出引人遐思的纖纖素肩。 「就是熱。」她任性的指控他是大火爐。 趙逸塵把手松一松,壓在細腰的重臂改為輕輕一放。「不要再鬧脾氣了,把沉睡的老虎吵醒有得你受了。」 不是冤家不做夫妻,才和他鬥上幾句,這次她很快地明白他話裡的暗示,老虎指的是那話兒,好幾年沒碰女人了,一旦蘇醒過來,首當其衝是她這位嬌妻,猛虎下山誰消受得了。 說實話,她還真怕了,一動也不敢動的裝屍體,就擔心她不當心碰到什麼,真把老虎引下山。 可是身後多了個男人,她怎麼也不能習慣,睜著雙眼了無睡意,直挺挺的身子僵得太久實在難受。 「趙逸塵……」她輕聲一喚,想著他八成睡了。 「睡不著?」 趙逸塵一發出醇酒般的嗓音,她反倒嚇一跳。「我們聊聊好不好?」 「聊什麼?」他翻了個身正躺,將手臂枕在頸下。 她思忖後問道:「你在外頭做的事會不會危及我和孩子?」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