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投機女巫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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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太入戲了,你們是采單機作業還是在等女主角?而我沒事怕你幹麼?」她將被風吹亂的發擦到耳後。 她到底在說什麼?他一句也聽不懂。「我是鬼戰堡堡主戰醒風。」 他以為她會害怕,但……顯然他錯了。 「幸會幸會,我是不幸降落失敗的沙芎芎。」還在演呀!真盡責的演員。 附加一點,她是女巫。 「降落……你是指從上面掉下來?」他快被她搞糊塗了,她是真的不怕他。 再怎麼不安於室的輕佻蕩婦,一聽到「鬼戰堡」三個字無不花容失色,驚聲尖叫,渾身打顫,恨不得就此昏厥不省人事。 而她大為反常的不若一般女子反應也就罷了,落落大方的態度像兩人是初識的朋友般與他寒暄一番,清澈的紫綠眸中找不到一絲畏意或怯色,甚至以自嘲的方式介紹自己的名字。 她不單純,但他就是看不出一點破綻,她像平空而降的一抹驚奇,撩動他平靜的心湖。 「如果我說我的滑翔翼投奔自由你信不信?」沙芎芎嘿嘿兩句打算混過去。 「滑翔衣是什麼東西?」她是個謎,盡吐奇怪的言語弄亂他的判斷力。 嗄?!她托腮的手滑了一下,「別告訴我大陸沒有滑翔翼,你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演員耶!」 「我不是……演圓。」戰醒風皺了一下眉頭,低身一屈,「大陸又是什麼玩意?」 大鹿?大路?還是姓陸的人氏? 「你……你在開……開玩笑吧!」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舌頭都打結了。 「坐在一堆硬木上舒服嗎?」喜歡的話,他命人把木板釘成床送她躺到骨頭生硬。 「廢話,當然不舒服。」又不是沙發或軟骨頭,她的生活品質要求可高了。 她倒直接了。「那你為什麼不起身?有廉恥心的姑娘不會厚顏地坐在一群男人面前。」 「廉恥心一斤多少錢?哪裡有得賣?要是站得起來我何必賴在地上。」又不是有病。 「扭傷了?」戰醒風掀開披風一角審視她的足踝。 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來,她能安然無事是僥倖……咦,附近有山崖嗎? 「輕一點,大老粗,別磨破了我的細皮嫩肉。」沙芎芎用力拍掉他的手,因為疼呀! 剛剛失控俯衝之際,她估計錯了方位和角度,本該一舉滑向河面直到對岸才停,誰知一陣詭異的風一吹,她就撞上這頂爛轎子。 為了保護她的飛行掃帚和親親愛貓免受壓扁之苦,她只好以屁股著地,右腳一個不小心扭了一下,疼得她想哀叫出聲。 她不求援是擔心他們心存善念,看她一個女孩家受傷好意要送醫,反而不如她用魔法自療來得快速有效。 現在她只求他們快快收工離去,她才好施法療傷,不然要是被眼前的粗魯男胡搓亂揉一番,她不痛死也去掉半條命,中醫的療法可是會痛徹心肺,眼淚直飆。 她死也不肯讓他淩虐自己無瑕的玉膚,這是女巫的骨氣。 但是話說回來,骨頭包在肉裡,外面又罩了一層皮,看他兇惡的瞪凸眼珠子,怎麼說也要賣人家一個面子,強龍不壓地頭蛇嘛!三通了以後還要他們多照顧點生意,好賺他們大陸人的紙鈔。 「你敢打我?!」 好冷呼!下雪了嗎?「大哥誤會了,我是輕輕地拍拍你,男女授受不親,我是很有節操的貞節烈女。」 「你許了人?」戰醒風冷聲地問。 「你別笑死人了,這年頭的女人莊敬自強,誰會想不開去找個蠢男人靠。」還好她有看「人間四月天」,什麼「許你個未來吧!」她可是耳熟能詳得很。 驢透了,女人的未來是掌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取決在男人身上。 「想不開?」她在說鬼話不成,世道炎涼,誰家的姑娘不巴望找個好夫君呢。唯獨她,滿口的荒唐語。 「你們有事大可自個兒忙去,記得把鞋留下。」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戰醒風冰冷的眼中燃起兩簇火光,「你要鞋子幹麼?送給情郎?」 「你管……嘿嘿,是收藏啦!你有一雙很漂亮的鞋子。」有時候女巫也會怕惡人。 像冰山一生氣時,她就趕緊腳底抹油,先溜為快,而越雋若笑得很誠懇時,她是不用逃了,直接等死就好,只因奸詐的聰明女巫是不會給人活路走。 「你有收集男鞋的嗜好?」心火微慍,他趁她不備時按壓那微腫的足踝。 「我沒……哎呀!你……你想謀殺啊!我是很窮的呆胞,殺了我……哎,輕……輕點……我的腳八成斷了。」小人,偷襲。 沙芎芎狠狠一瞪,眼眶含著要掉不掉的可恥淚珠,殺了她可沒錢賺,剛剛全花光了,阮囊羞澀媲美乞丐公。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戰醒風霸道地強索答案,手勁略微放輕。 痛得想在他臉上踹一腳的沙芎芎在心裡向他祖宗八代「拜年」。「你是第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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