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色色女巫 | 上頁 下頁
二十


  「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有這樣的女友是他識人不清,聽話也只斷章取義地只截最後一句。

  要放,心難舍,將就著湊合吧!

  「有啦、有啦!你說東區出現酷哥團體,要我別忘了搬板凳去欣賞。」張冠李戴,她把自己的話當成他的話收回來用。

  「遲早被你氣死。」江邪此時十分後悔答應她看男人的權利,釀醋給自己唱。

  全亞洲公認的第一帥哥她瞧都不瞧,口氣賺惡地說天天看會膩,偶爾光顧一下免得日久生恨,清粥小菜爽口不油膩,他這道大餐要放在大節日才享用。

  聽聽,多可恨的說詞,男朋友是擺飾品,放著不發黴,有空才來上上油打打臘。

  再有風度的人也受不了女朋友的注意力在別的男人身上,而且不是一個,是用雙複數計算,增值不量產。

  「你到底瞧上她哪一點?容貌尚可取外,她簡直一無是處。」董菁菁心底難服的提出疑問。

  「我犯賤行不行,她的不屑一顧讓我恨到想綁死她一輩子。」江邪有些怨沙南萼的無動於衷。

  董菁菁聞言無話可說,因為他的確很賤。這麼想,令她心裡舒坦許多。

  「一輩子很長耶!你要慎重考慮再三,我不敢保證奉陪到底。」沙南萼先把但書說在前。

  忍耐已久的江邪撫上她的頸脈,「最近保險了沒?記得寫我是受益人。」

  「憑你的力量是殺不死我的,別白費工夫威脅我。」加了肉桂的味兒更香醇,她聞著咖啡的香氣。

  忽然她指尖彈一彈,念了幾個奇怪的音符,他的手腕瞬間軟弱無力地垂了下來。

  「你……你做了什麼?」太怪異了,手竟沒辦法舉高用力。

  「我是女巫嘛!」說了他們也不信。

  「南兒,別再搞鬼了,你耍暗招是不是?」不會是在咖啡裡下藥吧?江邪心口一悸地看看杯底。

  沒見識還把人瞧扁了。「你當是就是,晚一點我有個兼差,你別再跟了。」

  「兼差?!」瞧著她一頭金髮,他竟覺得陌生。

  「女性的樂園,男賓止步,問多了對你無益啦!」如果能偷渡猛男不知該有多快活。

  「不成,你欠我好幾個約會,不許爽約。」他霸道地索討應有的權利。

  兩眼微眯的沙南萼訕笑道:「和你出門困難重重,請問我們該到哪約會?」

  公園?餐廳?還是私人俱樂部?

  「這……」

  「不要說我不給你面子,拙劣的裝扮每回都被人認出來追著要簽名,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大騷亂,然後就有人偷捏我……」

  那萬頭鑽動的情景,比蝗蟲過境還要可怕,不留殘肢。

  「我儘量了,她們的眼太尖了。」他怎麼藏都沒用,全身包得密不透風照樣被認出來。

  「學學我的傑作,變來變去都沒人發現,安心地逛大街。」她自傲的撥撥頭髮。

  滿招損,有時人要謙虛些。

  兩雙若有所求的眼瞳直盯著她,顯而易見的企圖昭然若揭,再遲鈍的人都無法忽視,何況是手停在髮際擦不下去的沙南萼。

  變化發色和眸色是小有成就的女巫一點小把戲,說穿了不值錢,不過是惹人笑話。

  「你們別用餓狼的眼神吞沒我,不是我不教,而是你們沒本事學。」哎呀!叫她如何教起嘛!

  「不可能。」

  「為什麼?」

  一旁為客人添咖啡的女店主,優雅地為他們送上一朵花緞玫瑰。

  「因為她是女巫,你們不是。」

  「嘎?!」

  不信和失望再度浮現眼底,他們不想被愚弄地發出嗤聲,一縷熱煙嫋嫋升起。

  續杯。

  女巫俱樂部

  熱鬧依舊,門庭若市,三溫暖、塑身中心人滿為患,精品店排滿等候設計師搭配門面的顧客,美容部門的預約電話響個沒停,美食部的鋼琴演奏輕揚悠遠。

  一如往常,光明面的事業蓬勃發展,聲勢淩駕各大俱樂部之上,幾乎無人不知它的卓越不凡,擠砍頭也要弄一張貴賓卡以顯身分。

  但是黑暗面就黯淡了,一連兩、三個月幾個老闆都無故缺席,明明說好了要來上工排了輪班,時間一到卻不見人影,連通交代的電話也沒,叫人無所適從地忙亂了手腳。

  甚至和鈔票結拜的投機女沙芎芎都休開了大半個月,前往詢問的怨女黴女都等得長蜘蛛網,捧著支票沒人收。

  「沙家的女巫全死到哪去了?她們不曉得我們也要休息鳴?」同屬巫界的珊娜忿忿然地刷著杯子。

  「你還有力氣埋怨呀?我肩酸腰疼泡花藥澡都不見功效,你瞧,黑眼圈耶!」那六個呐!一個也沒來。

  她們倆是代理主管,原來是特地從烏克蘭飛過來準備度個小假,沒想到卻淪為次級勞工,夜夜守在吧台等著失職的人來交棒,好個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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