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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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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多年習慣,讓一雙獵豹似的黑瞳為之一眯,「下次再讓我聽見類似的話,我保證臺灣將無你立足之地。」 「呃,是,我知道了。」她一緊張,自然而然的將頭髮整個往耳後塞,和某人的生活習慣十分雷同。 賈以婕謙恭的退到一旁,沒發覺薛家父子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特別多看她一眼。 「寶兒,我的寶貝女兒,你今天相當漂亮喔!和你母親年輕時一樣美得驚人。」在父親的眼中,每一個孩子都是最好的。 「爸,你偷吃了幾罐糖,這樣不行喔!小心糖尿病。」薛寶兒體內的荷米絲笑眯眯的挽起薛康文的手,一副女兒是寶的姿態膩著他。 他受寵若驚的看了看兒子,不解她為何變得頑皮可愛。「聖哲,她是你妹妹吧?」 「百分之百。」他回道。 「喔!那我就放心了,我以為我多了個糖捏的女兒呢!」他笑著打趣,神情明顯開朗許多。 「爸!你取笑我,壞死了。」她撒嬌著噘著嘴,十足的小女人嬌態。 不管薛寶兒變成什麼樣,她永遠是薛家人的寶貝,薛父哈哈大笑的擁著懷中的至寶,被她嬌俏的神情逗得十分開心。 而身後的薛聖哲也露出會心一笑,拎著跳蚤似的雲青鳳走下樓,絲毫沒察覺兩人的關係有多親匿,活像一對老愛鬥嘴的歡喜冤家。 今天是薛寶兒二十歲生日,與會的賓客正如雲青鳳所言的全是自己人,除了薛家的親友外,還有薛康文妻子娘家的姻親,兩大家族出席的人數多達上百人。 而唯一被遺忘的是正用怨恨眼光瞪著壽星的賈以婕,她是名副其實的「外人」,沒人邀請她參加這場只有家人的聚會。 「呵呵……真有趣,臉都燒成這樣了還能這麼樂觀,真叫人佩服她打不死的蟑螂精神,讓人嫉妒得想徹底毀了她……」 一道黑色身影高居天花板最角落的陰暗處,一腳上一腳下相互交疊著,以平坐的姿態俯視底下歡樂的情景,微揚的嘴角似在冷笑。 正常來說不可能有人能坐在上頭,既無椅又無繩索可支撐,一般人只會往下掉,不會文風不動的維持平穩的姿勢。 魔女莉莉絲一共有七個女兒,荷米絲是最小的一個,也最受寵愛,學習黑魔術的能力淩駕其他姊妹,若是肯用心習法,日後定是力量最強大的魔女。 可惜她生性貪玩,又太早遇到命中的那份愛情,因此她的魔法遠不及以恨為根基的絲坦娜。 「笑吧!笑吧!我親愛的妹妹,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我要讓你嘗嘗地獄深淵的滋味,看你還能不能眨著純潔的紫眸笑說無所謂,你還有明天。」 倏地,赤狂的眼眯成一條縫,臉部肌肉一緊的怒視自門口走進的俊美男子,那抹深情的微笑看得她幾乎要噴出火來。 為什麼是他,他沒瞧見她臉上那些恐怖的傷疤嗎? 拳頭一握,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她手一松放在唇邊舔吮流出的汁液,鮮紅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瘋狂的感官,嗜血而興奮。 「我心愛的雷米爾呀!你知不知道我癡狂的愛著你,你為何老是不懂記取教訓,一再重複錯誤的選擇,你不曉得我的愛情魔藥是無藥可救嗎? 桀……桀……很快地我就會來找你,你要給我乖乖的,那個醜女滿足不了你,我才是你想要的,你會記得我是誰……」 一陣詭異的風忽起,擺放在二樓的維也納石膏像在無外力的推動下往一樓墜落,目標竟是在底下啜飲果汁的薛家小公主。 「小心,寶兒!」 有三個男人同時奔向她,但是卻是距離最遠,正在為她取水果的雷米爾趕至身旁,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快了薛家父子一步。 而石膏像在她腳旁碎成一片片。 §第七章 「混蛋雷米爾,你這種行為在法律上叫做綁架,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歡迎你去告我,只要你能逃出我的魔掌。」他嘿嘿的發出兩聲得意的奸臣笑。 「我……我大哥一定饒不了你,他一向對你很倒胃口,你捉住他的妹妹他肯定找你拚命。」這點不用置疑,薛寶兒的哥哥疼妹如命。 一聽她抬出薛聖哲,眨著左眼的雷米爾反而笑得更猖狂。「喔!寶貝,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令兄在出門前警告我要好好保護你,你若少了一根寒毛將唯我是問。」 嗄!怎麼變成這樣?「萬一你監守自盜他要找誰算賬……呃,我沒說。」 一瞧見他驟地發亮的雙眸,薛寶兒驚覺說錯話的低下頭,聲音悶悶的佯裝沒開口。 「好寶兒,這問題問得真好,要是我起了邪心撲倒你,我一定會負荊請罪要求負責到底。」他趁機輕咬她敏感的耳朵,朝著她的脖子吹氣。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和以前一樣老愛用話逗她,逗得她面紅耳赤方肯罷休。 從生日宴會那日的石膏像事件起,與世無爭的薛寶兒像受到詛咒似的連連出事,一下子是差點被彈起的水溝蓋打到,一下子又是掉落的牆,還有無人駕駛的怪手忽然朝她身後沖去。 更誇張的朗朗晴天居然下起冰柱,而且足以致命、穿透心窩的那種,好幾次她一條小命就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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