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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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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如此詭異又怪奇的現象,薛聖哲的保全人員完全派不上用場,他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妥協,將寶貝妹妹交給他最想宰掉的男人代為「保管」。 前提是他不能碰她。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把魚送到貓嘴巴哪有不吃的道理,一逮到機會肯定會被啃個精光,因此他讓一步的要求不可越過最後一道雷池,其他隨他大爺高興。 之後雖然還有一些人為的小意外,不過全是成下了氣候的小把戲,附在薛寶兒身上的荷米絲就足以應付了,她可是以古靈精怪著稱。 「不必了,只要你少對我動手動腳就好,我勉強忍受你的傲慢。」別人不瞭解他笑臉後的真相,只有她明白他這人其實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從不把別人當一回事。 她大概是少數的幸運者,能被他往心裡頭放。 不過也是不幸的,被他深切愛過後,很難再愛上別人,終其一生只為他心動。 「嘖!我發現你越來越敢頂嘴了,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是好現象,表示她越來越不在乎她的臉。 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誰了。她在心裡回道。「雷米爾,你又想帶我去哪?」 天上,去過。山上,去過。海邊,去過,連海底他也帶她去觀光過,她不曉得他還有多少驚奇等著她,就為了逗她開心。 她望著戴在他指上、自己用精血咒化成的指環,心中百感交加,當初為了救他才不顧一切連肉身都犧牲掉,她以為一個人苦好過兩個人都受苦。 沒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反而成為永無止境的夢魘,不僅沒有讓他從此獲得解脫,還像甩不開手的桎梏緊緊困住,叫他更加無法掙脫。 當初的美意成了他痛苦的來源,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雖然她很想向他表明自己的身分,但他的記憶尚未回復,說了也是白說。 何況還有個處處找她麻煩的絲坦娜,她不知自己在這個薛寶兒的軀殼還能待多久,萬一絲坦娜又發起狠將她魂魄抽離,她該如何面對已經愛上薛寶兒的雷米爾。 種種難解的問題接踵而來,困擾著一向不愛思考的她,在未厘清這些煩人的事之前,她實在不想和他碰面,避開他是唯一的選擇。 可是他是不容許別人說不的霸道男子,總有辦法找到她,害她無法繼續向他說:不。 「把你給賣了,如何?」雷米爾開玩笑的將她舉高輕啄一下,讓她安穩的坐在他彎起的手臂。 因為他不忍心她腳受折磨,大火在她足踝和腳跟造成不小的傷害,靠近腳底的皮膚由於不好移植而作罷,所以腳跟處和鞋子外緣一摩擦容易出血。 「只要你捨得,我絕對奉陪。」她淘氣的眨眨眼,忘了她此刻扮演的角色是富家女薛寶兒。 荷米絲的本性開朗樂觀,凡事想得開又樂於助人,她的煩惱從不超過三分鐘,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從來沒發生過。 雖然她的個性中也摻雜了一些薛寶兒的性格,但都是好的一面,並未影響她原先的性情,兩相融合更討人喜歡,叫人幾乎不再注意她臉上的坑坑疤疤。 他故意發出哀怨的歎息,輕擰她的鼻頭,「唉!被你發現我的弱點了,看來你是吃定我了。」 如果是吃了他,他會更歡迎,雙臂一張任她從頭啃到腳,只剩下一把骨頭也無所謂。 「對,我是吃定你了,快說出你的目的地,不然……」她知道他最怕什麼。 「怎麼樣,剝光我的衣服強暴我?」他絕對是最合作的受害者。 臉一酡,她啐了一句不正經。「我送你一窩粉紫色的……蚯蚓。」 「蚯……蚓?!」他的臉色忽地慘白,聲音微抖。 「以前我們去哭泣湖釣魚時,你死都不肯上釣餌,每次都要我先替你上好餌才肯碰釣竿,真的好孩子氣。」她都快被他笑破肚皮了。 「以前?」他的唇不顫了,神色恢復正常的直瞅著她。 「是呀!以前你最愛偷摘葛麗塔的魔葡萄……呃,釀酒……」天呀!她到底說了什麼? 「你認識我多久了?」雷米爾的表情異常認真,毫無一絲笑意。 「我……呃,這個……從迷途屋算起,有一個半月了……」不要再盯著我看了,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你的算術很好嗎?」他的聲音低了一度。 「還……還不錯。」她想。 「重算一遍。」他命令。 什麼,重算一遍?「我、不、要。」 「寶兒,你知道我一生氣起來有多可怕吧!」而他從未在她面前發過脾氣。 至少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 「不要吧!要愛護自然資源,毀山拔樹不是良好的示範。」她是見過,在同是魔法師的塔塔拉企圖調戲她時。 雷米爾忽然露出令她頭皮為之一麻的淺笑。「你知道從來沒人見識過我抓狂的樣子嗎?」 「嗄?」她又弄巧成拙說了不該說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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