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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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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后仍不放心,怕之前下毒沒殺死他,擔心他只是裝傻,擔心哪天他又清醒過來,太子的皇位便岌岌可危,因此私底下派出不少人潛伏樂王府,以便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皇后對本王的厚愛真是無以為報,她這番心思要算計到何時?”南宮夜色神色陰鬱,淡淡暗影流轉於眉宇之間。 “直到有一人榮登極樂為止吧!瞧,她不是又為你送來美嬌娘,撫慰你寂寞長夜。”枕畔相依,只羨鴛鴦不羨仙。 南宮夜色沒好氣的一哼,“麻煩。” “不過那個護主心切的丫鬟倒是有趣得很,讓人想整弄整弄一番。”他假意扶著腿軟的王爺,一步一步地往內室走去。 名為近侍的夏侯萊陽不僅是保護樂王的貼身侍衛,同時也是為他出計獻策的重要軍師,年紀輕輕卻足智多謀,只年長樂王一歲,平時代替樂王向外連絡事情。 兩人以主子、下屬相稱,實則親如兄弟,彼此間互相信任,沒有秘密,南宮夜色願將生命託付手中的生死至交。 雖然有時南宮夜色很想宰了他,因為他的“直言”非常不中聽。 “不要玩出人命,隨你怎麼整弄,可別玩到最後把自己賠進去。”難得見他對某事感興趣,興味十足地掛在嘴邊談起。 “王爺是在指自個兒嗎?卑職以為昨夜就能看到驚慌不已的王妃淚奔,沒想到竟是風平浪靜的一夜,王爺與王妃同榻而眠。”他能忍受細作近在枕邊? 南宮夜色臉色陰沉,冷郁不張。“我錯估了閨閣千金,她根本不在預料之中。” “那麼王爺想……”怎麼處置她?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天際,驚悚駭人,由王爺寢居傳出,交談的兩人面上一肅,隨即一前一後朝內奔去。 尤其是傻子王爺沖得最快,第一個奔回寢房。 “冬雨,小聲點,別驚擾了王爺,這沒什麼大不了,你不要大驚小怪。”單無眠今天才知道丫鬟的尖叫聲有多高亢,幾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小……小姐,有血!好多的血……”怵目驚心的血紅渲染了一大片床褥。 她一聽,困窘得滿臉通紅。“這是正常的事,每個姑娘家必經……” 不等小姐說完,臉一白的冬雨便呼天喊地的叫嚷,“根本是殺人嘛!王爺太可怕了,居然讓小姐流這麼多的血,他不是人,是畜生,老天怎麼不下道雷劈死他?殺千刀的沒天良……” “不是啦!冬雨,你誤會了,這血是……呃,女子成年的象徽,表示可以生兒育女了。”這……真教人羞於啟齒。 “小姐不要怕,冬雨保護你,那個禽獸王爺要是敢再碰你一下,奴婢就跟他拼命!”就算拼得一死也不足惜。 “我……”她想解釋,可是性急的丫鬟壓根聽不進半句話。 新婚之夜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偏她昨夜睡得太熱,忘了每個月的這件事,才會來不及處理,讓血染成患,教人誤解。 如今她是有口難言,說不出難為情的事兒,倒讓冬雨給嚷嚷開來,她要無地自容了。 “誰說王爺是禽獸?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敢評譏本王,把他的頭給砍了!”人在府中坐,禍從天上來,他什麼也沒做,居然成了無惡不作的大淫賊。 一見禽獸……樂王怒氣大發地喊著要砍人頭,聲音大、膽子小的冬雨怯弱的一縮頸,往小姐身後一躲,生怕自己腦袋會不保。 她這舉動讓看在眼底的夏侯萊陽在心裡笑開了,不過他仍面冷地看不出表情,一如盡忠的侍衛,隨時跟在王爺身後。 “王爺息怒,小婢一時錯口,沒有認清王爺敦厚的為人,稍後妾身自會管教一番,不讓她口生是非。”丫鬟犯錯,主子承擔。 敦厚?南宮夜色神色複雜的一擰眉,“她罵本王,本王饒不得她,叫她學狗爬……” 某人忽地輕咳一聲,一臉憨怒的南宮夜色不著痕跡地往後一瞟,別有深意。 “算了,本王今天心情好,不罰她,可是她哇啦哇啦地吵到本王,本王要知道她在吵什麼,不說清楚就罰,罰她捉一百隻青蛙給本王玩。”他揚高下巴,頭往後仰,學人用鼻孔睨人。 “一百隻青蛙?小姐,奴婢不敢!”她最怕噁心的綠色小蛙了,黏糊糊地,手上滿是腥味。 單無眠淺笑地拍拍她的手,澄淨水眸輕輕一睞,“王爺,蜀犬吠日不用往心裡擱,小婢她看錯了,才會一時情急的哇哇大叫。” “看錯什麼?本王的寢室是養了老虎還是豹,她叫了一聲把本王嚇到,本王很不高興。”他嘟起嘴,佯怒。 “這……”她薄嫩臉皮嫣紅一片,不太自在地拙了口舌。“女孩家的小私密,王爺不必知道得太細。” “哼!我是王爺,你敢隱瞞,是不是你也要捉一百隻青蛙,讓本王水煮青蛙、燉青蛙湯、炸青蛙?”叫得像殺豬還說是小事,都當“傻子”好欺嗎? 單無眠為難地露出一絲窘色,“王爺大概沒見過,是妾身的葵水來了。” “葵水?”他先是不解其意,繼而頓悟的在心底惱怒,耳根不自覺地發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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