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春天喜劇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
因此每當有國外的來信時,山下的總局會先請人辨識一番再翻成中文,然後由專送限時信和航空信的郵差送上來。 同理可證,她要回信也一樣要下山走一趟,適逢星期五不會再有郵差上山,而她不想等到下個星期二再把手上的信寄出。 可是她不會開車怎麼辦? 這時名義上的男朋友拿了串車鑰匙來為她效勞,一路護送不讓她騎著單車嚇死路人,不怎麼可靠的煞車還處於待修階段。 車是保羅神父的,不過神父開拉風的吉普車是不是有點過份?!他汙了多少居民的捐獻金? 「啊!」風夕霧因他說要吻她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一抹霞色在她嫩白的臉上特別明顯,也嬌豔得令人想一口吞了她。 「你知道小週末上山的人潮並不多,你需要觀眾鼓掌叫好嗎?」他取笑地捏捏她手心,傳達掌中的熱力。 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會讓人意志決堤,向來不愛與人交談的季靳在遇上她之後,他這幾天開口的次數是一年的總和,而且不吝惜的長句接著長句。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這麼在意一個人,連尋找母親的事都能一延再延,不像先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光看夕霧柔柔的笑臉他一天的感覺就會很輕鬆,不會有任何壓力。 迫不及待是他睜開眼的心情寫照,他會不自覺地出現她必經之路,幫她牽牽車、除除雜草,感受時光飛逝的快速。 她是個很好的伴,好得他不想離開她,談天說地不覺乏味。 「哎呀!你也威脅人,我外公說你冷冷的,不是好相處的對象。」外公碰了好幾個軟釘子,直說這個人不可取。 其實她心裡好笑得很,兩人的個性都有不愛說話的缺陷,一個嚴肅一個冷漠,半斤八兩外公討不到便宜很正常。 「因人而異,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搬出不苟言笑的長輩也沒用,這張擋箭牌不在面前。 「噢!被你看穿了。」真掃興,她不能裝傻了。 她輕吐了舌,想起他的警告連忙一縮,不再讓舌尖頑皮的滑出唇瓣。 怕他吻她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她越來越不能控制飛向他的心,愛情悄悄的生根發芽,有蓬勃發展的趨勢。 「別裝可愛,你不是十七歲的小女生。」她並不如外表給人的感覺真的那麼單純無邪。 越和她相處越發覺她是一座蘊藏豐富的寶山,挖掘再深仍發現一身自然散發的光輝,集結智慧與知性,不露鋒芒地守著淡雅的品性。 她不是那種會突顯個人魅力的人,但是身處人群中輕易地為人所注目,不爭不忮的清淡反而亮麗,污濁中獨留一抹白。 為她心動的季靳不想抗拒她所散發的強大吸引力,他知道茫茫人海中總有一個命定之人,而他找到了。 她是一窪心田,栽種了他無根的心,讓他眷戀,讓他依附,讓他感到溫馨,慢慢地棲息不再隨風飄流,她安定了他流浪的靈魂。 「但是我曾經十七歲,這點你不能否認吧!」她希望停止成長的年紀。 她的童年並不快樂,可她有父母在身邊。 眉尾一挑,鏡片後的眸光閃著興味。「你希望我逼供嗎?」 他的唇並沒有笑,但低冷的嗓音如一道流泉滑過,讓人感覺他笑得邪氣,笑得心存不軌。 「你……」輕瞠了一眼,風夕霧裝不出兇惡地只好棄械投降。「我說出來你不准笑喔!不然我也會翻臉。」 她還沒說,他已經失笑了,很淡很輕,卻已足以令她心跳停止,一時間那招架不住的愛意湧上心頭,充斥在她蒼冷的身軀。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簡單,只需要一秒鐘就讓她沉淪。 「我在等著。」他不會讓她逃開。 忽然間,她緊張了,唇瓣微顫的問出心底的話,「我們算不算一對戀人呢?」 嘎吱一聲,急速行駛的吉昔車因她的話而猛然停止,前傾的身子因安全帶的反彈力量一個向前又拉回,嚇得她心臟緊縮地抽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問明發生什麼事,溫熱的唇已吞食她的聲音,像是懲罰她說錯話似的用力吸吮,幾乎要將她體內的空氣抽光。 久久、久久之後,她才感到一陣輕疼由舌尖傳來,他咬了她。 「我們算不算一對戀人呢?」他反問。 渾身虛弱的她用飄遠的氣音說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令他肌肉繃緊,隱隱流露出一絲驚冷的寒意。」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用問你了。」她心裡想說的是——我根本不想問,是你逼我的。 季靳又吻她,但是這次是綿長而溫柔的,帶著絲絲扣心的情意。 「我不會吻我不喜歡的女人。」輕撫著她的唇,他的聲音輕輕地鑽進她的心。 「你說過男人是野獸,獸性勝過理性。」男人也會跟不愛的女人上床,只為宜泄欲望。 「哼!雞蛋裡挑骨頭。」不滿的一嗤,他取不平光眼鏡逼近她。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