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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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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還真是不客氣呀!淑女裝模作樣表示大方的時候,你應該非常知書達禮的回一聲謝謝,不客氣是我的臺詞,你怎麼好意思搶女孩子的話。」 她做出「你該羞羞臉」的表情,為他的不可取感到孺子不可教的痛心。 「是嗎?」眉毛一揚,他眼底滲入些許的笑意。「下回我會謹記風小姐的教誨,別去擋一輛煞車有瑕疵的淑女車。」 「哎呀!你這人真無賴,拿人家的糗事當笑話看。」她徽嗔的跺了兩下腳,雙頰飛紅地顯得羞人。「還有你叫我夕霧就好,別文啾啾地喊我風小姐,人家的瘋病早就好了。」 「嗄?你有病?」換他一訝的為之傻眼,不由自主的看著她。 噗哧一笑,她雪嫩的肌膚浮上豔色。「你是老實還是常被人騙,我隨便說說你也信。」 此風非彼瘋,她可不想瘋小姐、瘋小姐常掛人們口中,到時人沒瘋早晚也被他們叫瘋。 季斬微擰的眉頭一松,有種衝動想捏她頑皮的鼻子。「有沒有人說你很調皮?」 她故作思考的低吟了一下。「嗯,好像沒有耶!我一向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尊師重道、孝順長輩,是個百分百零缺點的優良典範。」 並非她在自我吹噓,從小到大她就是認份的孩子,健康上的不允許讓她只能單向的朝課業著手,學測成績很少跌到第一名以下。 不管在臺灣還是法國,她向來是師生眼中最優秀的模範學生,實事求是不好高好騖遠,踏實認真不驕矜,樂於和周遭的人分享學習的樂趣。 應該說她非常懂得人性自私的一面吧!看過她父系那一方爭權奪利的醜態,她反而省悟自己要的是什麼,不願同流合污的玷污上帝賦予的純淨靈魂。 名與利不過是一場如過眼雲煙的廝殺遊戲罷了,她從不認為自己適合拿起刀劍衝鋒陷陣。 但求一份心靈的美,平靜的祥和何嘗不是一種快樂,何必為了誰強誰弱爭得你死我活,血流盡還不是要從頭開始,再次周而復始的輪回填不滿的欲望空洞。 「聽起來很自負,讓人很想逼出你的眼淚。」她絕對是男同學最想欺負的對象,愛她又恨她。 清朗的美目一揚,她好笑的回敬一槍。「至少不會有同性想追求我,以閣下的尊容大概是老少鹹宜,男女通吃吧!」 他陰柔的外表俊美得如絕世佳人,偏柔的五官既優雅又帶著女性的柔媚,不被錯認可能很難。 初見他的時候,她以為他是希臘神話中化身水仙的美少男納西斯,酷似女子的絕色美顏讓身為女人的她都覺得汗顏,對他模特兒般身段感到驚豔。 「你知道嗎?嘲笑我這張臉的人通常下場很悲慘。」可是被她調侃他卻覺得很愉快,她的言談舉止不至於令人乏味。 他很少在一個女人身上看到剛柔並濟的特質,但她柔中帶剛有著堅強的意志,清新的氣質和不急躁的態度讓他不想築起一道冰牆,與她同行是件愉悅的事情。 只是她的皮膚未免白得透明,好像她是空氣中一抹幽魂,伸手一捉會穿透她的身體,脆弱得讓人不敢用力碰觸薄弱的軀殼。 搖搖頭,他為自己可笑的想法感到莞爾,人不是冰不會一碰即碎,她水嫩的肌膚太細緻了,容易引起別人的錯覺。 風夕霧不怕他「滅口」的回道:「請問他們葬在哪裡,我好備鮮花素果去祭拜一番,死得不明不白的孤魂野鬼是很可憐的。」 「你……」季靳朗聲發出近二十年不曾有過的大笑,牽過單車減輕她的負擔。 「你真是個寶呀!」 「謝謝,但我不會回應一句——你是我的知己。」她扮了個鬼臉陪他一起笑,一點也不像二十四歲的成熟女人。 風輕輕地拂過頰邊,兩人像相交多年的好朋友順著一條直路走到底,默契十足無話不談,宛如一對交往已久的情人笑語晏晏。 山裡的溫度雖然較乎地低,但一人了夏還是酷熱難當,吸收地熱的柏油路散放一股悶熱的地氣。 小鎮上的人不多卻熱中於別人的事,近年來日趨增多的觀光客為這山城帶來一些繁華,然而他們仍不改探人隱私的樂趣,一見兩人有說有笑的並肩同行,不同版本的故事內容又熱鬧出爐。 「啊!對了,你目前住在顧媽媽經營的忘憂山莊吧?」風夕霧小心翼翼的問道,做賊似的神采十分可愛。 「有問題嗎?」心弦一撥,他下意識的空出一隻手撥撥她的頭髮。 一臉嚴肅的她忽然正經八百的端正形象。「非常嚴重的問題,你會害我身首分家。」 「咦?」他眼中露出「你在開玩笑吧」的意味,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天涯人不懂天涯事是正常的,你不曉得完美如我也會遭人妒恨吧!」她說得輕快,完全看不出被人怨懟的陰霾。 季靳冷嗤一聲,為完美兩字遭濫用感到不以為然。「別亂用我的詞,自大會讓一個人盲目。」 以她現在說話的口氣不被人恨才怪,世上無完人,她把自己捧得太高了,人家不找她麻煩還能找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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