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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嫌我粗手粗腳會弄傷你細嫩的肌膚?」嗯,他是粗魯些,該改進改進。

  初行雁一把扯下她蔽體的薄毯,滿意的審視自己的領土,輝煌的戰績足以令男人生傲。

  「啊!你……」溫綠菊臉紅得更厲害,不習慣赤身露體的見人。

  「別鬧了行不行,我有正事要做。」

  不熟悉的環境讓她無所適從,隨手拎起他的襯衫往胸前一遮,起碼她能坦然些。

  一夜的肌膚相親之後仍是兩個陌生的個體,夜的魔性讓人喪失理智,白日的到來提醒著道德規範,太陽底下一切邪魔無所遁形。

  活在別人的期待之下,她的世界狹隘又封閉,即使她有一顆吉普賽人流浪的心,窗外的天空雖然遼闊,卻沒有一朵白雲能載走她。

  「比我更重要的事?」對她,他已有超乎尋常的佔有欲,想一分一秒都看到她。

  最好在床上相見,男人的狼性是貪得無厭的。

  眼睛張也不是,閉也不是的溫綠菊避看他腰以下昂揚部位。「天亮了,我也該走了。」

  初行雁輕笑地吻她臉頰,不以為天明是問題。

  「我讓你失望了?」

  這對男性自尊可是一大打擊。

  「不……呃……你……你先把衣服穿起來,我不習慣和身無寸縷的男人交談。」

  那會令她不理智。

  「要是你習慣我才該痛哭失聲……」吻著她的耳垂,他語焉不詳的嘀咕。

  「你說什麼?」

  她局促的移開與他腫脹熱源的接觸,冷空氣滲入隙縫讓她有種可笑門失落感。

  搖著頭,她想搖掉不該有的妄想,她的未來已經決定了,再無變動的可能性,除非她的叛逆心未死,再次起而反抗。

  為了弟妹們的將來,她一再的妥協,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往哪退,山高水長,處處險阻。

  「我是說你臉紅的模樣真可愛,讓我好想吻近你全身,一次又一次的佔據你的熱情。」他簡直像發情的公牛,老要不夠她。

  這種情形很少見,即使對性最好奇的年紀也不曾戰了一夜不覺疲累,她對他的吸引力不只是肉體上的牽絆,他所鍾情的是她恬雅外表下的狂野靈魂。

  或許連她也看不出自己所擁有的毀滅力量,令男人徹底臣服,只為換她淺眉笑靨。

  原鑽的美要靠琢磨,而她是水洗的白玉,終年躺在河床上經歲月洗煉,奪目的光彩更勝鑽石的燦爛,亮得叫人睜不開眼。

  所以在酒館裡見她第一眼後,他平靜的心起了變化,那種認定的感覺隨著一步步靠近而增強,他幾乎要仰頭歡呼——就是她。

  強烈的聲音撼動耳膜,可遇不可求的機緣稍縱即逝。

  因此他一直跟著她,以眼睛追隨,看著她低頭沉思,攏眉輕愁,拒絕一個又一個的搭訕,婉柔又不失得體的回謝他人的邀約。

  直到夜深了,一杯喝了三小時的酒見底才肯離去,臉上的寂寞讓人憐惜,她不想回家。

  「你……你不要……不正經,一個晚上沒回去,我怕家人會擔心。」溫綠菊還是掙脫了,借著床的阻隔拾起發縐的衣物。

  「反正都遲了,遲一個小時或遲兩個小時有什麼關係,我會替你向你家人解釋。」雖然早了些,但先見見面聯絡感情也好。

  想要追人家的女兒得先獲得對方家長的首肯,射將先射馬,拉攏盟友好過樹敵,第一步走得穩才能再出招。

  「不必了,我的家人很保守,他們不歡迎外來客。」尤其是他這種雅痞。

  如果他是名學者倒好溝通,偏偏他是外祖母最痛恨的律師,她心目中三大惡「犬」之一——

  掮客、酒鬼、律師。

  挑挑眉,初行雁沒穿上衣服的意願,單手環胸。

  「我也很保守,人家叫我吃三碗飯,我絕對不敢添第四碗。」

  「玩弄詞匯是律師的專長,我不與你口舌之逞快,我怎麼也不可能贏你。」她背過身穿上衣服,手指微顫得扣不好扣子。

  「別穿了,待會還是得脫掉。」手一伸,他下一個動作是解開她已扣上的第一顆鈕扣。

  「你……你要幹什麼?」不是害羞的紅了雙頰,而是氣憤他毫無理性的專制。

  受制於人的無力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十幾年來她一直過著沒有自我的生活。

  「緊張了,瞧你大眼直瞪我,害我心口卜通蔔通的亂跳,好想變成大野狼將你一口吞了。」這唇,是他的。輕啄了她一下,他笑的得意,扯開她身上所有遮蔽攔腰抱起。

  「把我放下,初先生你……」啊!他居然咬她,很深的一口印子明顯印在肩頭。

  「叫我行雁,我們之間沒必要那麼生份,你說是吧。」他意猶未盡的在她的小粉臍齧了一口,增加親密關係。

  遲頓了一下,溫綠菊吐口大氣的說道:「夠了,我沒辦法承受更多,你若還有需要大可去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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