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出包靈媒妻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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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他們要對付的是曾是死神的安娜,雖然她已被奪去死神資格,相伴數百年的索魂剪也毀了,可是誰曉得她還有多少實力沒有施展出來,他們都自顧不暇了,無法再分心保護另一個人。 二來,必須要顧及呂稚明的安全,他被藏于何處尚不知,與其說段天軍是個幫手,還不如說是個累贅,對靈異全然不懂的他恐會淪為對方的肉盾,讓他們綁手綁腳,百般顧忌。 但是段天軍哪肯聽人勸。「那是我的外甥,他現在一定很害怕,我若不能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陪著他,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姊姊、姊夫……」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叫人無從拒絕,在他溫和的暖男面具底下,其實是一頭狂妄傲世的公獅,獅嘯聲一起傳揚數百里,令百獸驚顫,萬鳥齊飛…… 一行人來到墓園時,已經是有些陰氣森森的傍晚了,雖然還有日照餘暉,可是照在一座墓碑上更顯得陰氣逼人,仿佛那日落時分的餘光是晨起的朝陽,睡在地底下的亡魂就要起來伸伸懶腰了。 除了大型的災難現場、醫院,就數墓園的鬼最多,站在入口處,夏春秋面露驚懼的咽了口口水,朝太陽男鐘璧靠近。 「為了你好,你不能進去,就在外頭等吧,一會兒我把小明送出來。」她真的沒把握護得住段天軍。 「好。」 看她害怕又強裝無懼的神情,段天軍怔了一下,好笑她的膽小,又心疼她的逞強,他不想成為她肩上另一股壓力,因此順勢一應讓她安心,不用再承擔一份責任。 果不其然,那一聲「好」一落下,夏春秋臉上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鐘璧,你不能離我太遠,我會怕。」好多好多的鬼,在自個兒「家門口」一臉好奇的望著他們。 誰呀?那麼不怕死到墓園玩。 嘻嘻,一男一女,不會是來約會的吧? 哈!要不要裝鬼嚇他們?好久沒見人嚇得屁滾尿流。 豬,你是笨死的嗎?你就是鬼還裝什麼裝。 啊,對喔,我是鬼,死太久都忘了自己是鬼…… 咦?那個小姑娘好像看得見我們? 是嗎?我們去鬧鬧她……哇!好強的陽氣,我頭好暈,得趕緊回去睡棺材,補充點陰氣…… 「知道了,全替你擋了,自個兒跟緊點,別落單。」鐘璧無意識的揮手是想趕走朝他飛來的蚊子,誰知那一揮,左右兩側發出慘叫聲,一片鬼倒下,看得夏春秋都笑出聲。 當然,鐘璧聽不見慘叫聲,他只瞧見身邊的女人莫名發笑,心裡嘀咕著有好笑的事也不跟哥哥分享。 「左邊,那有一座水池,越來越近了,她、她在那裡……」夏春秋抖著唇一比,水深不過膝的小水池赫然出現眼前。 風,有點冷。 *** 「你來了。」 虛無縹緲的聲音如風聲,又仿佛千年古井傳出的輕歎,由遠而近,幽幽散開來。 「孩子呢?小明在哪裡?」 咯咯咯笑聲響起,「自己來找呀!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來了,就為了一個別人的孩子。」 人類真是愚蠢,小小的活餌一放下就上勾。 「別人的孩子也是一條命,沒真正愛過人的你是感受不到的,你也永遠不知道被愛是什麼感覺。」可憐又可悲,除了驕傲外,她還剩下什麼。 夏春秋的話戳中安娜心中的傷口,她目光一沉的從暗黑中走出。「你真不怕死,一再挑起我的怒氣,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嗎?」 「鐘璧,現形藥水。」那是燒肉便當配的。 「好。」 十盎司左右的小瓶被打開,鐘璧各在雙眼滴上一滴藥水,閉上眼睛默數了二十秒,然後睜開。 現形藥水顧名思義是讓各種肉眼看不見的東西現形,這極為珍貴,以上百種古怪藥材以及夏春秋的血,她的一碗血只煉出10C.C.的血精,融在藥材裡製成。 將藥水點在眼睛便能見鬼,一次一滴,一滴的功效維持半小時,用多無效,多用會導致暫時性失明。 「你看到了嗎?」是否和她見到的景致一致? 「呼!這女人真漂亮,美得跟洋娃娃一樣,妹妹呀!你跟人家真是沒得比,賽巴斯克是瞎了眼嗎?怎麼舍她就你。」這臉蛋真精緻,是做出來的嗎? 「你是誰?」安娜問。 「鐘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怕追殺。 「好眼光。」懂得欣賞她的美。 「不客氣。」他還有點鑒賞眼光。 「可是你還是得留下,當她的陪葬。」誰叫他交錯朋友,錯把糞石當美玉,與她為敵。 「要被埋葬的還不知是誰呢,你這話說得太早了。」 「呵呵,你不知道死神是永生的嗎?就算你屍骨成灰,我依然貌美如花。」安娜皓腕輕揚,天空竟下起片片雪花,六角結晶的雪花是暗紅色的,如同凝結多時的血。 「你不是被除名了嗎?還有永恆的生命?」難道朗尼又騙他們?除任的死神跟卸任的總統一樣享有隨扈和退休金。 絕美的臉一變,露出猙獰的尖牙。「是誰害我的,是你,是你們,你們讓我成為家族的恥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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