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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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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你出現幻聽。」她拒絕相信暴徒。 他手一揚。「你瞧,全車的老老少少都在忍耐你的噪音。」 「莫辛格,你是個十足的惡棍。」她低聲呐喊,粉頰有可疑的暗紅色。 「多謝恭維,那是我的榮幸。」他毫無愧色地在她唇上一啄。 「你……」她氣得不知該罵他什麼方能消氣。 幸好貝卡適時遞過水和乾糧。 「先喝口水,你罵了老半天八成渴了吧?」莫辛格把水袋湊上她的嘴。 紫黎很有骨氣地偏過頭。「不喝。」即使她渴得全身水份快乾枯了,也絕不。 「吃點東西吧!你從早上到現在已經五個小時未進食,再加上空腹睡眠期……」 「不吃、不吃,你少虛偽的獻殷勤,我跟你耗到底了。」她就是拿身體當籌碼反抗他的無恥對待。 「是嗎?」莫辛格被她激得有點火氣。 想他是多麼信任她,為了不想扼殺她的生命力,放縱她在保守的國度裡任意行走,結果她回報了什麼? 趁他進浴室做「手工」時開溜。 要不是他剛好忘了帶肥皂又走出來取,根本不曉得她的意圖,氣得他上衣未著地就想追出去逮人。 還好他事前收起她的護照辦通行證,不然哪能輕易的抓住折返回來的小逃犯,當下就二話不說地割斷他心愛的皮帶綁了她四肢,看她如何跑。 「我警告你,再不把我放開,我會恨你一生一世……唔……唔……」 莫辛格以口喂她清水,暫時堵住她的威脅。 「咳!咳!你打算……用口水淹死我是不是……」她猛咳地逃避他的哺水。 「世上還未曾聽聞有人被口水淹死的紀錄,你大可安心。」他撕下薄餅放入口中咀嚼卻不咽下。 紫黎呐呐地抿著嘴。「我……我警告你,我不是剛長牙的小嬰兒……唔!不要……」 「牛仔,要餓她幾頓讓她學點教訓,你這樣不行啦!她都爬到你頭上撒尿。」 「貝卡,看你的風景,當作不認識我們。」莫辛格就是心疼她餓肚子。 以往的女伴要是敢在他面前耍大小姐脾氣,那麼她將成為過去式,再有第二次機會。 可是黎兒不同,他老是牽掛著她,叫他放不下心想多給她一些,讓她擁有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在征服的過程,他可笑地發現自己才是被征服的一方,而她仍然無動於衷地隨時想放棄他,當他是人生的一個過站,不需要記憶。 曾幾何時他竟變得如此落魄,得看女人的臉色行事? 「黎兒,你可以考慮自己吃或是我喂你,不勉強。」瞧他的寬容,給她選擇題而非是非題。 不勉強才怪。「幫我鬆綁,我就吃。」 「你要我用口喂你?」他撕下肉乾一嚼。「樂於從命。」 「不要。」她倔強地紅了眼眶,忍著不讓眼淚滑落。 瞧她倔傲的態度輕吸鼻子,莫辛格無法狠下心強迫她。「你要先答應我不再偷跑。」 「一個月內……不,二十一天以內我認栽了,沒有護照我也走不了。」她就當是跟錯旅行團。 「你喔!就是不肯稍微讓點步。」二十一這個數字變成他心中的詛咒。 莫辛格先解開她腕間的束縛,為了避免她掙扎而磨傷了皮膚,他在皮革與肌膚之間幫她墊了一層羊毛織袖,那是從他一件高級羊毛衣上硬扯下來的。 由於她太頑劣了,所以他特地打了死結,解了半天解不開,只好向貝卡要了一把小獵刀割開,還得接受人家附贈的嘲笑眼神。 連自己都搞不清為何這麼縱容她,還巴不得她像以往他嫌膩的女伴般纏著他不放,最好是寸步不離。 隨著一月之期漸漸地逼近,他的心不再偏重于博士的藏寶圖,反而不自覺地追尋另一份寶藏,使盡手段要留住她。 相處得愈久,他的視線就愈離不開她,受不了別的男人對她傾慕的目光。 他要真真切切的擁有她的全部,像個自私的財閥完全壟斷。 「還要坐多久的火車?」紫黎揉揉手腕,喝著他遞過來的水、嚼著餅。 「快了。」 「請問『快了』的定義在哪裡?我很模糊。」他上一次說快了的時間是間隔兩個小時。 莫辛格看了一眼貝卡,見他比了三根指頭才說:「三小時。」 「我的人生精華浪費在火車上。」她輕輕地一歎,取出旅遊雜記本寫下這一行,並附上日期。 「你有寫日記的習慣。」 「不,是隨手小劄,抒發一時的情緒挫折。譬如有人對我不仁,而我不能對他不義。」她說得很恨的看著他。 「是你先挑起戰爭,我不過陪著開戰而已。」他細心地為她拭去嘴角的一抹小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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