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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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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為兩伊戰爭找藉口嗎?」她只是不想陪他玩尋寶遊戲。 莫辛格佩服她的機智反應。「我在試著找你我和平共存的新樂園。」 「你……神經病。」她臉紅地看向窗外風景。 他們又不是亞當、夏娃。 「睡一會吧!你忙著開溜八成沒睡好,到站我會叫你的。」他舉止輕柔地摟她入懷。 紫黎放鬆地靠向他。「有時我覺得你太寵我了。」 「寵你不好嗎?」他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好,我會因為習慣而離不開你。」她困極了,眼皮漸漸沉重。 他露出淡淡的溺愛,「那就不要離開好了,讓我寵你一輩子。」 「嗯,你是壞人。」沉睡前,她發出一句囈語。 壞人是嗎? 顯然他做得不夠成功,唬不了她半分。 望著她甜美的睡容,莫辛格的心溢滿一股幸福的甜蜜,此刻的他驀然領悟了一件事,原來他愛上了她。 愛上了一個不馴的驕傲女子。 *** 波斯語柔軟得像糖,可謂東方的法語。 走在充滿柔美語言的街道,紫黎不敢太囂張的披戴「妾德」,那是一種黑色長布,可以像沙龍那樣一布包到底的衣料,亦可當帽子,不用覆面。 街上會說英語的店家不多,大多是波斯語,真次是庫德語、土耳其方言和波斯方言,她聽得滿腦子渾水,只好隨便走走看看。 一醒來,她獨自睡在一間民房的臥室,床頭有張留言要她好好休息,睡飽了就走動走動,他們去查探「太陽之焰」的事。 她一看表,自己竟然足足睡了十三個小時,天早就發白了。 是他不忍叫醒她吧! 這該死的男人企圖用似水的溫柔軟化她,顯然他是成功了。 「唉!不愛你,很難;愛上你……唉!」除了歎氣,她找不到情緒出口。 一聲極其細微的騷動止住了她的步伐,紫黎左瞧右瞄地看不出端倪,以為自己過於敏感,動不動就草木皆兵。 走了兩步,她聽見身旁的樹上有小貓的叫聲。 抬頭一瞧,她忍不住失笑,原來是一位衣著華麗的小女孩爬上樹下不來,正嚶嚶的低泣,小臉哭得紅撲撲地,像顆水蜜桃。 「小妹妹,上面風景好看嗎?」 一開口,她深覺好笑,即使小女孩的五官很中國,畢竟這是伊朗,怎麼可能聽得懂中文,至少要說英文才是。 正當紫黎要比手畫腳地和小女孩溝通一番時,小女孩睜大不再流淚的眼,用生澀的中文回應她。 「姐姐,我好害怕。」 噢!她會中文?「你等一下,我上去帶你下來。」 家中的庭院有好幾棵大樹,小時候她和一大群小玩伴最愛爬到樹上玩,所以爬樹根本難不倒她,三兩下就攀上粗幹,努力朝小女孩的位置前進。 「你是中國人嗎?」紫黎好奇的問她。 「我媽媽是臺灣人,我爸是波斯人。」波斯即是伊朗的舊稱。 「難怪你會講中文。」紫黎攀著小枝幹要拉小女孩。「把手遞給我,小心。」 「喔!」小女孩微顫的伸出手。 大手和小手交握,紫黎慢慢地牽引小女孩走到較粗的樹幹,然後抱著她一起坐著欣賞風景。 「這裡景致不錯,你很會挑地方嘛!」遠望是一座湖,水波蕩漾。 「我是在追貓。」她生氣地說道。 「貓呢?」 小女孩不甘地咬著手指頭。「跑掉了。」 「是你的貓。」 「不是。」 紫黎拿開她咬著的小指頭。「不乾淨,容易生病,你爸爸媽媽呢?」 「不知道。」她蹶著小嘴,不高興的說。 「怎麼會不知道呢,是不是你偷跑出來玩?」七、八歲的孩子是最貪玩的年紀。 「才不是,他們都不在了,只有嬤嬤在照顧我。」她一面說一面搖擺臀下的枝幹。 「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經去世了。」這麼小的孩子應該不懂死亡的意思。 沒想到紫黎完全搞錯了方向。 「我爸媽沒有死,他們去臺灣了。」她生氣地大吼,又重重晃動了幾下樹幹,搖搖欲墜。 「臺灣?!」天呀!好大的烏龍。 她不悅的道:「我媽媽的媽媽要結婚。」 「外婆?」紫黎依常理的推斷。 「不是,媽媽的繼母叫繼婆。」小女孩自做聰明地解釋。 「不對,是外婆。」 「繼婆。」 「外婆。」 紫黎像個孩子似的和她拌嘴,惹得小女孩又急又氣地直搖樹。 啪地一聲,樹幹斷了,底下剛好有條雷劄那湖的小支流經過,兩人筆直地掉落河中,濕了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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