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酷郎擄秋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以往有她在一旁看顧著,賭到一定限度便會出聲喝止,因此出不了大亂子,小災小禍不足為懼。

  可是她才一個沒注意,小姐就捅下大樓子叫人收拾不了,賭興一來豪氣萬千,人當物品賭來順手,未曾考量被當成物品的她是否會傷透了心。

  如此的忽視雖非刻意,她也懂得這是有口無心的衝動之舉,可心裡就是割呀割的,始終放不下那塊小疙瘩,記掛在懷。

  她不是小心眼,而是當真被惹惱了,下定決心不插手小姐的任何事,讓她嘗嘗趕鴨子上架的滋味。

  不過看來小姐還學不會教訓,依然沉迷於賭中不可自拔,是個真正無可救藥的賭仙,永遠沒有覺悟的一天,至死方休。

  「秋兒,你把話說得好嚴重,你明知我有多依賴你,哪捨得把你給人。」她哀怨地瞪視「敵人」。

  搶她的秋兒,大壞蛋。

  辛秋橙面無表情地冷哼,「事實擺在眼前,你是把我輸掉了。」

  「人家……人家……嗚……秋兒你好凶哦!嗚……你罵我。」她抽抽噎噎地哭起來。

  「不許哭,做錯了事還有膽子怪別人。」她嚴厲地一斥。

  趙纓被她一喝,眼淚就縮了回去,張大了無辜似的雙眸抽著鼻。

  「不要裝可憐,我不會心軟的。」不下重藥,她會不知錯在哪裡。

  這樣也不成,好嚴格的秋兒。「秋兒,你要氣我多久?」

  「在你有生之年。」她還好意思問。

  「嘎?!」不會吧!這麼狠。

  「你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被丟出去?」她偏愛後者。

  「不要,人家才剛起了個頭,至少讓我再玩幾回。」好不容易溜出府,不殺個天昏地暗怎成。

  在府裡每個人都看她看得緊緊的,一下子試嫁衣,一下子縫新鞋,左邊一轉是綾羅綢緞,右邊一兜是珍珠瑪瑙,地上擺的盡是大婚所需的用品。

  人人見了她都說聲恭喜,皇親貴族陸續送來華而不實的賀禮,就連皇上堂哥也親自來送禮,可竟沒人問她肯不肯嫁。

  煩得快悶死人了,再不出來透透氣,她會像枯萎的花朵般失了生氣,到時,又有人要埋怨。

  辛秋橙彈彈手指,「我有沒有聽錯,公子在使小性子。」

  「好秋兒,你不會真的狠心要將我丟出去吧!」她忌憚地諂媚一笑。

  「你以為呢!三小姐。」她手一揚,喚了幾名侍衛。

  附近聚賭的人潮一聽到「三小姐」,見鬼似地往一旁退去,懷疑地瞧著公子哥兒打扮的小兒,不願和她有任何接觸。

  賭後耶!誰有好身家可以輸。

  寧可避遠一點也不賭那一分可能性,秋兒姑娘口中的三小姐除了八王爺府趙纓外,恐無旁人了。

  「你看啦!壞秋兒,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閃,你要賠償我的損失。」她賴皮地不肯離開。

  「好,我賠你。」辛秋橙先是好脾氣的一說,然後……「把她扔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入賭場一步。」

  「是。」侍衛們上前欲架她出去。

  趙纓緊張的端起小姐架子,「誰敢碰我,本小姐可是你們的主子。」

  侍衛一頓,有些遲疑,秋兒姑娘的話不能不聽,可三小姐又得罪不起,令他們兩相為難。

  「秋兒娘子,讓為夫為你效勞一下,如何?」白震天自告奮勇地當起劊子手。

  他早就想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死性不改的女賭鬼。

  「麻煩你了,請。」

  「不用客氣,我相信她會學乖一點。」他臉色愉快地走向直往後退的趙纓。

  「你……你走開,不要碰我……姓白的,我和你有不共戴夭之仇……哇哇……不要呀,我怕高——」

  高字才一說完,人已呈抛物線往賭場外飛去,在落地前,有道人影適時地接住她。

  是古珩。

  「娘子,記得提醒我別得罪你。」白震天笑著和外面的好友打個招呼,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

  「第一,我不是你的娘子。第二、你怎好剝奪我唯一的樂趣呢!」她說得雲淡風輕。

  他故作怨夫狀。「你又在挑剔了,看來不上趟八王爺府是不成了。」

  他要明煤正娶地用八人大轎迎她入門,絕不委屈她。

  「少在那自言自語了,我沒空應酬你。」她不喜反憂地巡視一台台場子。

  朱門酒肉臭,豪門多怨婦,舊不如新。

  「是我糾纏你才是,別當我在開玩笑。」眼裡堅定的白震天笑撫她桃色粉腮。

  視線一斜,他的眉頭不由得一沉。

  那個和綠蝶有說有笑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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