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月刹朱雀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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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證明他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牙末長齊的毛頭娃兒。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可怕死月剎似笑非笑的「可親」面容。 「你們給我安分些,誰要是出一點點錯,露出裡面的餡,小昱兒,我會把你在樹上『睡』一夜的美妙廣施出去,而且人蛹成雙看來不寂寞。」 兩人瑟縮了下身子,眼露懼色地揉搓微立的寒毛。 「可是南火是玄月神教的敵人,一個滿清狗,我們為什麼要以禮相待,奉為上賓?」宮昱嫉妒得眼眶泛紅。 「是呀!男姊,他很下流耶!咱們別院的客房這麼多,他幹麼不要臉地要和你擠?」 我都沒份。羡慕得要死的宮馭嘟著嘴,不太服氣一個「敵人」竟可以摸上她的床。 月剎灑脫地旋了旋扇柄。「我是誰?」 「男……破塵大哥。」兩人不甘心地一喊。 「嗯!孺子可教也。」她滿意地點點頭。 東風齊聚,一門儒者之家便已成形。 她從沒料到精明、冷酷的南火會像任性的孩童,以耍賴的方式進駐玄月神教名下的一座莊院,即使他毫不知情已踩在義軍的土地上。 這是諷刺抑或是失算呢? 不可否認的,南火是個令姑娘家癡迷的風流浪子,他才一踏進別院,底下喬裝侍女、廚娘的神教中人不住地打量他,而她們酡紅的雙頰已洩露出心事。 要不是她事先警惕過,這群大膽、懷春的女弟子八成會學北齊馮小憐,來個玉體橫陳——敗國。 這會一個煒烈已叫她大費周章,若是五行齊聚討伐玄月神教的義軍們,她這小小的女諸葛如何抵擋千軍萬馬的磅礡氣勢,而不毀及反清力量。 想想都頭大,一切似乎已超出常軌,她得好好地思量一番,保護義軍的存亡。 「男……破麈大哥,滿清狗什麼時候會離開?」忿然的宮昱想生飲韃子血。 「小昱兒,收起你仇恨臉孔,煒烈何等精明,非你能應付。」她只擔心他們露出馬腳來。 雖然他很清楚技不如人,「但是要我不恨他,很難。」 「奶娃兒。」 「男姊……」 「宮昱,綁好你的舌頭,不要亂攪舌根,給我機伶些。」她真是不能太指望他們。 「好嘛!破塵……大哥。」她就會凶他。 宮馭不滿地問道:「他不會把這裡當成家,從此賴著不走吧?」 「南火南下是為了探查反清義軍的行動,只要咱們放出假消息讓他誤以為任務已完成,就算他不走,他上頭的胤礽阿哥也會召他回京覆命。」 這就是她稍能忍受煒烈無禮對待的原因,為了施以反間計,她尚可容許他一時的跋扈。 「他有那麼好騙?」 月剎俊俏的面容一整。「只要你們少露臉,嘴巴和牙齒死扣不張,我會讓他滿載而歸。」 「不包括貼上你吧!」 「宮馭,別惹我剝了你的皮。」 亂世兒女當不拘小節,貞操是最微不足惜的利器,為了反清複明的使命,月剎是一切都豁出去了。 「我是實話實說,他看起來可是個危險的男人。」他特別加重「男人」兩字。 「我也是個男人呀!」她瀟灑地以扇點了自己一下。 不過是個假男人。宮馭心中話不吐不快,「可是他腦子不太正常,兩顆眼珠子賊兮兮地直往你身上溜。」 「是誰說我腦子不正常,眼珠子像賊呀?」 蒼勁有力的男子嗓音伴隨如虎的雄健身影,煒烈笑謔中帶著嚴厲,字字都含冰刃似地刺得人心凍結。 「舍弟年幼無知,出口無狀,烈哥胸襟寬大,不至於與小輩計量才是。」她用眼神瞪視宮家兄弟,要他們謹言些。 好個圓滑口吻,讓他出不得氣。「你去了哪?」 「小弟去向家母請安。」 「說起令堂,兄長我也應該去問候一聲。」 月剎趕緊搬出藉口,以打住他的想法,「烈哥甭客氣了,家母常年茹素禮佛,不喜接觸外人,你就別打擾老人家的清修了。」 禮佛茹素只是個藉口,當真讓娘來演上一角,第一個出岔子的鐵定是她,娘是個不擅掩飾的佛教徒,修佛修心就是修不化國仇家恨。 「是嗎?」反正他也是隨口一提,並非誠意。「他們是令弟?」 「是的。黃衫是大弟岳昱,藍衫是二弟岳馭,還不叫聲烈哥?」她用暗示口氣命令。 「烈哥。」兩人不情不願地喚了一聲。 煒烈看這兩兄弟實在是太嫩了,厭惡之色全然無偽。「兩位對在下似有諸多不平。」 「我們……」 「岳馭、嶽昱,去佛堂幫娘燃香。」月剎神色一厲地說道。 「可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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