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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四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情況到底是怎麼失去控制的,讓女諸葛月剎有措手不及的錯愕。

  幸好她應變能力及時發揮,以不變應萬變,冷靜、沉著地佈置一座別院,將武功不太行的弟兄調至別院掩護,充當僕從。

  以南火的敏銳,若是將高手雲集在別院,一定很快地會引起他的警覺心,繼而揭穿這場騙局。

  她月剎要取他性命不是件難事,難卻難在他是五行之一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南火因調查玄月神教一事而喪命,胤礽阿哥及其五行中的三人必夾怒以報,屆時死傷必定是無辜的杭州百姓。

  而她月剎不打沒把握的仗。

  “烈哥,這間雅房你可滿意?背山面湖,景色宜人,住起來一定很舒服。”她心底暗咒他,小心住到半夜洩氣了。

  “你住哪裡?”

  月剎瞧他來這一問,不禁暗罵起他這好色鬼,竟然男女不限。“小弟就住在水榭過去的那座閣樓。”

  “好。”

  “好?”他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

  煒烈拎起劍一個跨步。“我搬去和你同住。”

  “什麼?!”他太隨便了吧!“小弟家業不大,那座閣樓只有一間房。”

  “沒關係,兩人擠一擠,春天還帶著寒意,擠擠溫暖些。”他可是非常樂於與“他”同床共枕。

  煒烈一想到懷抱他薄弱的身軀就興奮不已,下腹還湧起可疑的熱潮,真想當場把他吃了。

  自己沒有龍陽之癖,但就是忍不住想要抱抱他,吻吻他鮮桃般脆唇,嘗嘗含在口中的滋味是否如自己想像中的甜美。

  “呃!小弟不習慣和人擠一張床,烈哥若喜歡小弟的房間,小弟願意讓賢。”這南火想佔便宜也要看對象是誰。

  他斜睨了“他”一眼。“不用了,破塵,我們就共睡一張床吧。”

  “這……兩個大男人擠張床不太適合,烈哥若習慣抱著溫體睡覺,小弟命人去醉花塢召個妓來侍寢如何?”

  “你去過醉花塢?”煒烈不高興地板起臉,火大“他”的不自愛。

  在他的私心認知裡,“他”應該是玉潔冰清的童男,不該被花娘污染了“他”的純潔,這令他想殺人,甚至不惜毀掉他一手創立的探子窩。

  月剎清楚得很,醉花塢乃是他的溫柔鄉。“小弟是讀書人怎會去煙花之地?倒是烈哥的相好可是杭州第一名妓。”

  “好酸的口氣,沒想到老實人也認識沈戀心。”他笑得十分得意。

  “我是羡慕烈哥的美人恩,能成為第一名妓的入幕之賓。”她咒他早晚得花柳病。

  “用不著羡慕,她在床上是挺帶勁的,但一下了床可比不上你的花容月貌。”在他心中他們兩可是雲泥之差。

  月剎以被污辱的表情掩飾心底莫名的醋意。

  “烈哥豈可拿我的容貌開玩笑,小弟是身心健全的男子不是女人。”

  “但你的美麗教人難以忘懷,你不該是個男子。”他忘情地撫上“他”的臉。

  心動是一連串悲劇的開端,她微微地震服在他短暫的柔情中。

  但月剎很快地清醒一怒,搬出一堆孔孟學說嚇阻他的孟浪,同時提醒自己別迷失,畢竟他是反清的一大阻力,是敵人的大將。

  “……所以烈哥不停止對小弟的調戲,小弟情願失去一位朋友也不願成為他人笑柄。”她義正辭嚴地譴責他一切不合“禮”舉動。

  “你說得未免嚴苛了些,我不過是碰碰你而已。”煒烈說得很心虛。

  碰?!他還真會粉飾太平。“得寸必會進尺,你的表現沒有說服力。”

  “破塵,你和我先前認識的印象有點出入,變得……有主見多了。”他抱胸觀察“他”這轉變。

  不是不好,而是令他更加欣賞。

  他生氣的時候,整個人都活躍起來,比懦弱、文靜時更動人,全身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那是因為小弟當你是良友有意深交,可是現在你卻以言語輕薄小弟,是男人都會發出不平之鳴。”

  煒烈沒啥誠意地說道:“好,我道歉,以後我絕口不提你容貌的事。”

  月剎逕自加上但書,“還有不許動手動腳地調戲小弟。”

  “是,道德家,我記住了。”他依然不受教地走往水榭方向。

  “你要去哪裡?”她真想咬掉自個兒的舌頭,顯而易見的事根本不值得提。

  “你的房間。”

  孽障。

  遇到他絕對是她此生最大的磨難。

  “男姊,讓我去殺了他。”

  “男姊,我要毒死他。”

  兩拳狠拳不偏不倚地落在宮家兩兄弟頭上,痛得他們只敢抱頭含淚,一句呼聲硬往肚裡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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