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月刹朱雀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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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她撞上了,豈有輕饒之理,唯獨沒算計在內的是他的出現。 「我想我大概知曉個一二,你別苦惱擔心會壞人貞節。」煒烈看著「他」那張芙蓉面……唉! 月剎非常「驚訝」地壓低嗓音。「你晌午去找過我?」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王家千金趁我午憩時侵犯……呃!睡上我的床?」 王家千金的浪名全城皆知,是個貪戀男色的花癡女,如今借來一用當是積她福澤吧! 「我去教訓她。」煒烈提腿欲行。 月剎連忙拉住他,「給姑娘家留點薄面,我沒吃什麼虧。」讓他去了還得了。 「她摸了你哪裡?」 嗄?!不會吧!他問這麼仔細幹麼,難不成想拿劍去砍人手腳嗎? 她納悶地回道:「手臂和胸。」 「我去砍了她的賤手。」 「你……」月剎驚訝他該不會……愛上男人了吧?「你千萬要冷靜,斬人手臂是犯大清律法的。」 「你未剃髮不也犯了大清律法?」他雖回了一句,卻捨不得見「他」落髮。 她連忙扯出藉口,「我……我服喪。」這人管得真精。 「喪?!」 「前些年家祖過往,以漢人民俗是三年蓄髮帶孝,然後先父又跟著辭世,因此小弟至今剃不了發。」 「噢!」 煒烈提了劍往前走,月剎當他要找間飯館或客棧用膳,誰知他愈走愈奇怪,略過街上的食堂,一直…… 「烈哥,你向來都這麼衝動嗎?」她主動握住他的手往另一條街上行去,手心竟傳來一陣酥麻感。 「她不該碰了你,你是我的……兄弟。」對「他」的那股莫名佔有欲,竟強得令他驚駭。 一個如花似玉的……男人。 自己居然對個男人起了憐惜、疼寵之心,恨不得把他揉在掌心裡呵護,為他阻擋所有風雨。 這是什麼心態?莫非是——愛? 不。煒烈極力地把這個可能性排出腦海,他怎麼可能愛上個男人,他一直喜歡的是女人呀! 望著小小白細的嫩手覆在他大掌上,一股異樣的情愫在他體內流竄,這小手如此特殊卻又非常切合地與他互握,似乎生來就該應於這位置。 那小巧的纖指當真秀麗誘人,叫人忍不住一口吞了。 而他果真在上頭落下一記深長的吻。 「於禮不合呀!烈哥。」一向泰山崩於前不動其色的月剎,霎時被他敗德的舉止嚇了一跳。 她的反應並非害羞,而是此刻她扮演的身分是位貴公子。 兩個男人在街上行男女間才有的親密事,是會被衛道人士亂石打死的。 她是很珍惜生命的。 「我在幫你吃掉手上的髒東西。」煒烈毫無愧色地握緊「他」欲掙脫的小手。 男人的手不該細如白玉,這全是他自找,恕不得人輕薄。 「我的手很乾淨,是阿彌幫我洗的。」該死,看來她惹上大麻煩了。 身後的阿彌點頭附和。 煒烈瞧了一眼貌不驚人的阿彌。「以後我幫你洗,用不著小廝。」 「不……不好吧!」用口水洗?她可禁不起他這般嚇人,「我們都是男人。」 「囉嗦,我說了算。」他霸道地宣示。 月剎算是遇上了對手,完全不吃她軟調的好言策略。 其實她要掙脫他的掌握易如反掌,只要施些腕力即可。 但唯一作繭自縛的是,她是個該死的「書生」——一個武功全無的軟腳蝦。 「可是我們不住在一起,實在不方便。」她的用意是為了打消他的怪念頭,誰知竟弄巧成拙。 煒烈強勢地決定,「你搬來和我住。」嗯!好主意,自己可以一睜開眼就看到他的美麗。 「我搬去和你住……」一發現有原形畢露之虞,月剎趕緊壓低嗓音。「小弟家中有老母侍養,弟幼難以肩負家業,烈哥美意小弟心領了。」 「說完了沒?」他不耐煩地等「他」背書。 這南火脾氣真壞。「小弟講完了。」 「那好,你想吃哪家的菜色?」 抬頭一望,她正站在兩家比鄰相連、菜色迥異的客棧中央,一家是江浙菜,一家是廣東小炒。 「客隨主便,全憑烈哥的意思。」她根本不餓,只是隨口圓謊罷了。 「就這家吧!」煒烈指著廣興樓的招牌。 「這家的價格不便宜。」是玄月神教名下的產業,她自然清楚。 「我銀子太多想散財,你放心的吃。」 至於先前的問題,煒烈選擇讓步了嗎? 其實不然。 結果就在這頓飯後揭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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