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月刹朱雀 | 上頁 下頁 |
五 |
|
「月圓之夜,我要得知月剎的落腳處。」他要親自會會月剎這個傳奇人物。 月圓?!那不是三十天不到? 「日魂呢?」 「戀心,你跟在我身邊快三年,不要表現出愚呆來,聰明人休問蠢話。」 「是。」她螓首低垂,以烏髮掩住眼底的受傷。 「不論是日魂、月剎還是玄月神教,只要敢與朝廷為敵的亂臣賊子,一律殺無赦。」他的職責就是讓大清基業能永保萬年。 「爺兒的旨令,屬下當全力以赴。」她的命是為他而生的,即使再多犧牲她也甘願。 煒烈滿意地吻吻她的紅唇,一個翻身覆上她。「這才是我的好女人,讓我再疼你一回。」 駕馭女人的手法不外是馴服她的身心,尤其在他心情愉悅時,對待女人的溫存更是絕對火熱、狂野,將女人的身體逗弄到極樂之地。 「抓刺客呀!有刺客刺殺了護軍都統……」 瞬間他平息了欲望,以驚人的速度套上衣物,見一道黑影掠過緊閉的門扇,他起而追出—— 「噢……嗯……我的小寶貝……你真是可人……哦……」 殊不知窗外有道昂藏黑影等候著,允許他在臨死前享樂一番。 一陣急喘聲後是熊般的吼聲,虛軟的濟爾納哈趴在昏死過去的女體身上,對殺氣逼進毫無所察,直到劍身由後背直沒入心臟,他那圓睜的兩眼驚愕地閉不了目。 那劍透過身體傷著濟爾納哈的老相好秋娘,她才在痛中驚醒,高喊著,「有刺客,快來人抓刺客呀!有刺客刺殺……」 「該死的女人,多嘴。」刺客抽出劍,複補上一劍在秋娘的心口。 他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於是破窗而出,沿著步道往後門奔去。風中有股不尋常的波動,他知道有高手緊追在後,不自覺吐了幾句不雅詞匯。 刺客仗著對地勢的熟知,七彎八拐地在人群鼎沸處穿梭,卻始終擺脫不掉身後的追兵。 他後悔思慮未周地握緊手中的劍,正打算與來者一較高下,突然一隻詭異的手從暗巷伸出,粗魯地拎住他後領往後拖。 他用不著去猜想,此人定是男姊的貼身影子——阿彌。 「輕點,阿彌,你快扭斷我的頸子了。」 身材魁梧的阿彌不置一語,恭敬地讓身後的主子上前。 「馭弟,你又闖禍了。」 一身飄逸的秋香色長衫,文人慣使的一把水墨摺扇,在黑暗中仍見其出塵的容貌,宛如天上神仙下凡塵。 「男……月剎。」宮馭慚愧地低下頭。 月剎淡漠地一點,用手中摺扇敲敲他的肩。「總是不聽話,玩出問題了吧!」 「我……我才沒有。」沒對上一仗,他可不認為技不如人。 「逞強。」 她太瞭解他的衝動行為,打從他一出生就註定要惹麻煩。 「我是為民除害。」 「除害?!」月剎利眼一橫。「這種事還輪不到你出頭,小鬼。」 「什麼小鬼,我都十六了。」他不服氣被看小。 十六歲是不算小,但對早已在江湖走動的月剎而言,仍是小鬼一個。 「既然如此,你何需跑?」 「我……我是不想濫殺無辜。」宮馭為自己找藉口,其實心中有數。 他功夫不濟已是教中笑談,唯一可以一提的,是他獨步武林的家族絕學——輕功,所以要在高手眼底下開溜絕不成問題。 「你殺了一名妓女。」她的意思已明指他濫殺無辜。 「我……」有愧于心的宮馭不敢反駁。「她看到我的臉。」 月剎以扇柄挑起他的下顎。「這張臉十分俊秀,還見得了人。」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他賭氣地躲開扇柄。 他可不想被繪成圖形滿街追捕。 本來他是以黑巾蒙著臉的,但他自以為兩人雲雨之後必定陷入沉睡之中,於是撤去黑巾。 加上敗在他劍術不精,一個力道沒控穩,誤傷了狗官身下的花娘,所以他心一狠才下了毒手,多添了一條亡魂。 要是他有仇大哥一半的功夫就好了。 「我很愚昧,不懂你這回的多事所謂何來。」她若不好好提點他,只怕這小子年少輕狂不經事呀! 提起此事,宮馭的火氣就直冒上來。「那個狗雜碎欺淩街口的豆腐娘,害得人家三口子人都快上吊了。」 「喔!是長相白白嫩嫩的晴兒……她姊姊受辱了。」月剎故意兜耍著他。 「呃!這個……她們母女三個孤苦無依……我輩中人應該挺身相助。」他說得有些心虛。 「馭弟小小年紀就有憐花之心,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呀!天下的女人有福了。」她輕喟道,這小子果真不知死活。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