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月刹朱雀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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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她幸或不幸,在她被狎玩了半個月後,遇到皇太子的愛將煒烈,從此改寫了她的生命。 她由人盡可夫的官妓身分擢躍為江南第一名妓沈戀心,身價之高非尋常人家玩得起,因此得以少些責難,只需服侍少數高官、富田賈,享受被奉承、吹捧的虛華生涯。 但是,女人總是多了份奢望,盼能尋著好郎君白頭終老,她不禁凝望著癡戀的他。 「最近玄月神教有何動靜?」 是了,這就是她的悲哀。 她並不是單純出賣肉體的煙花女子,而是肩負使命的大內密探之一。 以美豔不可方物的容貌及酥軟的身段迷魅男子,在酒酣體熱之際套取秘密,藉以查探叛亂份子的藏身之所和動向。 美麗成為她的一項武器,這身白玉般胴體佈滿了污穢與不潔,而她為了一份不可貪求的愛戀出賣自己,出賣大明義士,這是她的幸也是不幸。 不是每個官妓都能有此殊榮擺脫不堪的日子,她算是幸運的一員,因為絕豔的外貌使她避過老死在營區紅帳裡。 只是以一個「背叛者」而言,她還是付出了代價,愛上了煒烈這個處處留情、風流不專的「刑罰」。 不幸呀! 「玄月神教的行蹤詭譎,很難查清他們的正確動向。」 他不接受這毫無進展的報告。 「戀心,你想回到紅帳內伺候貪婪的大清兵將嗎?」他不用廢物,該絕情時,他絕對是殘酷的狠厲。 她微微一怔,強烈的撕痛再次撞擊千穿百孔的心。「屬下已盡了全力追查……」 「你的敷衍太空洞,我要的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他使力地箝住她的下巴,不念情地吻破她紅豔雙唇。 「玄月神……神教並非一般烏合之眾,他們的教派嚴謹而有組織,外人鮮能打入核心之中。」她當真已盡了力追查。 「推託之辭。」他毫無憐惜之色地板開她大腿,用力地戳入一指。「你忘了張開大腿吧?」 意在諷刺她妓女裝閨女,故作矜持壞他大事,不肯淫蕩地放開千人枕、萬人嘗的美妙身軀。 宋憐星,不,她是豔名遠播的沈戀心。「烈,我是你的女人呀!」 「憑你還不配喚我的名字。」他殘忍地退出手指,讓她在情欲中痛苦。 「貝……貝勒爺。」她不敢要求憐寵地泛著緋紅臉色,守住她僅剩的尊嚴。 「杭州的地頭蛇陳大富不是迷你迷得暈頭轉向,還有鹽幫的張貴、南北船運的主事黃老爺……他們可全是你的入幕之賓,你會套不出半點有關的消息?」 煒烈不信任的語氣讓沈戀心手腳冰冷,他口中的人名叫她不自覺地打個哆嗦,噁心的酸臭便在胸口強噎下腹。 一口黃牙的陳大富滿身腥味,在床笫間需索無度,每每令她痛不欲生,一夜過後至少得休息個三、五天才能下得了床。 鹽幫的張貴力大無窮,即使他有心惜花,但在情欲的勃發下常常無法控制力氣,以致抓得她渾身全是青紫不一的傷痕,久久不能接客,無法打探各方訊息。 而黃老爺年事已高,辦起事來力不從心,偏又好色,極盡淩辱之能事,常要她以羞恥的姿態滿足他的變態心理,甚至命其貼身小廝代為苟合,然後眼眶發紅地赤著身在床上觀看。 她身不由己的苦他可知曉,難道她的輕賤得不到一絲好言? 「當初把你從紅帳保薦入朝為探子營效力,可不是讓你養尊處優地當個夫人,認清自己的身分,用上天賦予的好條件去掙個運氣。」 「是的,貝勒爺。」苦在心底的沈戀心黯然一應。 「記住,把玄月神教的一切給我調查仔細,尤其是日月聖使。」他恢復輕佻地揉搓起妍美的曲線。 女人在於他是一種娛樂,而非必要。 他喜歡女人多肉的嬌豔身軀,呢喃噥軟地嚶酥聲調,但不代表他會沉溺於女體的歡欲之中。 而他絕對是個善於擺弄女人的情欲聖手。 「爺兒的意思是指日魂、月剎?」 沈戀心愕然的牽強表情引起煒烈冷酷的一瞥。 「沒把握?」 她無視胸前那道血回道:「日魂人如其名,日間奪魂不見影,而月剎……更是高深莫測,無人識其真面目。傳聞中,兩人都是俊美無儔的翩翩男子,日魂桀驁冷僻,孤傲如死城中的幽冥,叫人望而生畏,不敢與之為敵。 「月剎的傳聞更是甚囂塵上,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為人機智、冷靜,面如冠玉,美若天上謫仙,一舉手一投足皆是令人心動的風釆。 「月剎擅長玩弄人心,洞悉凡夫俗子的細微舉止,在談笑間不費一兵一卒即能置人於死地。 「年歲不知,性別無解,武功路數奇特,地位僅次玄月神教教主,有可能繼承下一任教主之位。」 沈戀心的解說讓煒烈的眼神變得格外深沉,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蠢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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