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憐心清蓮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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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雷一怔,等回過神後只想大笑,又怕被秋後算賬,拔腿追上遭「綁架」的水蓮花。 其實救人是牽強了些,看笑話的成份反而居多。 一會兒,三人置身在一間充滿男性氣味,大約五十來坪的房間,其間的擺飾散發個人風格,陽剛性十足。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沒有心跳加速,何水蓮只有一種屈辱感。 「不。」好不容易他的妻回到身邊,呵護尚且不及豈有罷手之理,段天桓一口回絕。 她淡雅的臉色微微一變。「你的輕浮舉動已構成犯罪事實,法律是保障好人。」 捧場的亞雷當然站在她這一邊直點頭,敬仰她的冷靜沉著,可惜沒人理會。 「是嗎?我以為法律是為有錢人而定,且我非常富有。」意即他就是律法。 有道理,天下多少冤案都葬送在金錢手中,亞雷臨陣倒戈的支持另一方。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恰好是全美排行第十的富豪,你可以開始請律師了。」不知為何,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球又丟了回去。亞雷自動自發的挑了個好位置看戲,準備回臺灣做實況轉播。 段天桓眉頭稍斂,「法律應該也保障婚姻。」 「沒錯,但是你搞錯婚姻對象。我少了一張大眾臉。」何水蓮將他當做商業競爭對象一般,開始談判。 「你忘了我?」他心情為之不快的半眯著眼。 一抹模糊記憶隱約掠逝,但她不予理會,「我的生命中沒有你。」 「該死,你這冷血的女人。」 不雅的低咒聲不斷出口,青筋直爆的在雙臂憤起,為了避免一時控制不住掐死她,段天桓將手上的至寶往床上一扔,即使在盛怒下,他仍考量她的安危。 「我們有過交集?」她以自問的方式低聲輕喃。 聲音雖細,在偌大的空間內回音清晰。 「容我提醒你善忘的記憶,六年前你在拉斯維加斯贏得一筆巨額賭金,當日又像瘋子一樣的拉個男孩請神父證婚。」 當初她走得急,或者不把錢放在眼裡,並沒有帶走半毛,而他就是靠著那筆鉅資發跡,由於當時賭場的人見證他們同行,所以將她本帶走的賭金悉數轉交他手中。 他花了兩個月時間尋妻,在查不到她的出入境名單後,不氣餒的他改以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買下他們初識的那間賭場。 之後,賭徒的本能叫他贏得一間又一間的賭場,匆匆六年時光流逝,落魄的男孩長成偉岸男人,傲然獨立的管理十來家大型賭場。 他的成功來自她的一夕放縱,牽動那年輕不羈的狼心。 他沒忘了她,而她……遺忘了他。 「你說六年前?」有些不安的何水蓮扯扯微結的裙尾。 「這張床記得吧?你就是在上面把自己給了我。」他仍保留當時恩愛的喜床。 嗅!要命,她不用見人了。「你……你那時成年了吧?」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難道他的表現不夠出色,所以讓她漏夜逃走? 性能力可是男人最在意的一種肯定。 「嘔……」她笑得極不自然。「強暴未成年少男是有罪的吧?」 「強暴?!」 雷般的吼聲壓住一個氣岔的虛弱驚歎聲,亞雷可憐兮兮的紅了眼眶猛捶胸順氣。 事情愈來愈有趣了。 「我……我喝醉了,神志不清犯下的罪行應可以減刑……我說錯了嗎?」瞧他兩顆眼珠子快瞪穿了。何水蓮奇怪的住了口。 「我成年了。」段天桓悶悶地磨出四個字。 「嗄?」她沒聽清楚。 他咬著牙重複一次,「我今年二十九了,老婆。」 「還好。」她松了一口氣,潛意識的拍拍胸口。 「東方之星」禁不起負責人的形象幻滅,它賣的就是何水蓮的清新氣質與溫婉恬靜,才能在眾多飯店業者的競爭中一枝獨秀,享譽全美。 「還好?!」段天桓一聽更氣了。「我叫什麼名字?」 何水蓮不假思索的回答,「段天桓。」 「原來你還記得我。」她的毫不猶豫奇跡似地消了他一肚子火,嘴角揚起可疑的微笑,像是竊喜。 「可是我們的婚姻不是不成立?」一時兒戲,虧他掛懷多年。 他挑著眉問:「誰說不成立?」 「結婚證書不是被我撕了? §第三章 她說錯了什麼? 他一雙泛著金芒的黑眼恍若亟欲噬人,瞳孔大張地燃著驚猛的火焰,呼吸聲霎時顯得沉重。 回想六年前一時意氣鑄下的錯誤,當時的衝動是為了氣氣專權的奶奶,試圖以兩人懸殊的家世背景來場遲到的叛逆,他是何家不可能接納的女婿。 兩人盡情的歡愛之後,那股鬱氣因筋疲力盡而灰飛湮滅,她必須可恥的承認,她是利用他年輕的軀體忘卻那惱人的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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