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憐心清蓮 | 上頁 下頁


  一旦積鬱已消,他的存在似乎變成多餘。不是她有意拋棄,而是撇除年齡上的差距,她亦不忍心將他帶人何家的混亂中。

  他是自由的生命,何苦困於她。

  自私的說法是她不愛他,不願守著一個男孩等他成長,她的生活容不下他。

  「你非常不滿我們的婚姻?」即使過了六年,段天桓乍聞仍覺心痛。

  「那是一個不理智的決定,你何不就此忘了它。」他的臉色真難看,放他自由不好嗎?何水蓮納悶的在心中自問。

  「忘?!」

  礙於他迫人的眼光,她小心的用字,「當年不成熟的兒戲……那段婚姻不具法律效用……」

  「我拿去登記了。」

  「咦?!」她不是撕碎了?

  「你用的是真名沒錯?」他想確定一下自己的妻是眼前的人兒沒錯。

  「呢,也算是。」她的英文名字是具有美國公民身份。

  段天桓詭異的一笑,「恭喜你了,段夫人,你的婚姻受美國法律保護。」

  「段夫人?」目瞪口呆的何水蓮嚇得不輕,一時間忘了正常反應。

  「身為丈夫的我可以向妻子索取一吻吧!」他等得夠久了,等得幾乎要絕望。

  她身處震驚中,只有緘默。

  很好,他當她的回答是無異議。

  何水蓮本來就以側姿躺在床頭,迫不及待和段天桓像頭渴望噬血的狼,急切地咬住獵物的口,像個孩子般吮吸其中甜蜜的誕汁。

  多年前的記憶與之重疊,身下的女子是他心愛的妻子,軟玉在懷讓人失了分寸。

  他根本不給她用考的餘地,逕自以動物的本性掠奪,慢啃輕嘗,漸漸的羅衣已遮不住香肩。

  孤單的靈魂一接觸——

  星火漫漫,薪乾柴燒,一對久別重逢的「新」婚夫妻未飲先醉,在床上互相廝磨起來。

  不過,戲正上演,身為觀眾的亞雷該悄然隱去,還是故作正經的看完下半場?他頭疼的抓抓後腦。

  哐啷!

  床頭一幅人畫像適時落下解決他的問題,同時也喚回何水蓮的理智,她臉紅耳熱的推開身上的段天桓,倉皇地翻身下床整理衣物。

  沒有勇氣直視令她心慌意亂的「丈夫」,她不安的眼神四下飄晃,然後——

  「亞雷·卡登,你這個叛徒。」居然看著她……失身而不動作。

  亞雷聳了聳肩,「你滿有料的。」

  一句不帶色彩的話讓段夫桓意識到三人複雜的關係,忿忿然走向她,以佔有者的姿勢挑戰「第三者」。

  「她是我的老婆。」

  亞雷輕點下頭,「喔!」他又不奪人所好,君子嘛!

  「你沒有話要說?」段天桓敵視的目光如炬,警告的意圖延燒到他身上。

  「你該問的是蓮姐兒,我長得像你老婆嗎?」搞不清楚狀況。亞雷偷翻了個白眼。

  「蓮姐兒?!」

  多事兒亞雷訕笑的問道:「兄弟,難道你不知道令『夫人』的名字?」

  「我不是你兄弟,少攀親帶故。」真想打掉他臉上可惡的笑容,湊一雙盲人眼贈他。

  「好心的告訴你,她叫……」

  「你閉嘴,亞雷。」何水蓮可沒讓激情沖談判斷力,出聲喝止他。

  「何水蓮,水中一朵芙蓉花。」他才不在乎後果,反正他有卡芮拉頂著。

  「亞雷·卡登,你會是我第一個使用暴力的見證人。」她的好修養因他而殆盡。

  何水蓮,好美的名兒。「等等,你叫亞雷·卡登?」段天桓喚住欲向門口走去的亞雷。

  「有事?」他沒欠債吧?

  「意大利第一大家族,卡登家族的一員?」他得摸清對手的底。

  「幹麼,想尋仇呀!」亞雷眼底升起防備的神色。

  「你認識卡芮拉嗎?」

  乍聞他的問題,亞雷撇得可清羅!卡芮拉樹敵太多。「不認識,我是平凡老百姓。」

  「羞恥呀!亞雷小弟,紫苑一定很高興親手捏扁你的腦袋。」何水蓮面容和善地煽風點火,警告的瞥了他一眼。

  「別啦!我舉白旗稱臣,否則卡芮拉會整死我。」他的臺灣女友還未娶進門呢!

  雖然人選猶是複數,他總要慢慢挑,免得娶到母夜叉。

  畢竟認識卡芮拉,他的人生還不夠悲慘嗎?

  段天桓吃味的勾摟住「妻子」。「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牽連,從現在起給我斷得乾乾淨淨。」

  他就是不許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有曖昧情事。

  「不可能。」兩人同時回答令他氣結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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