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皇帝的賣身契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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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俊秀逸朗的翩翩公子,丰采出塵,清輝似玉,哪來姑娘的嬌柔樣,他那雙張不開的眼睛看的到底是哪裡?為何落差如此之大? 杜家父女面露狐疑,來回審視截然不同的兩個男子,心中起了疑慮。 「那你像嗎?」曲天時揚起嘴角有幾分冷意。 「像什麼?」鄭曉仁一怔,不解其意。 「我朝天子。」若起謀逆之心,當誅。 他一聽,嚇出一身冷汗。「哎喲!你可別胡說,那是砍頭的大罪,我鄭曉仁只會鋪路造橋做好事,掉腦袋的事想都不敢想。」 就算他有心改朝換代,也要先拿回原本屬於他們鄭家的財富。 真小人?「那你可曾見過皇上?」 「皇上?」他搖頭如波浪鼓,急得很。「我這市井小民哪得機緣見龍顏,你別尋我開心了。」 「既然不曾見過天子容貌,又豈知他與我不像?至少,我瞧他倒與我有幾分相似。」如人照鏡,一模一樣。 什麼相似?根本是同一人!杜春曉垂目偷笑。 「你瞧過皇帝老兒?」怎麼可能? 「老?」他登基為帝時也不過二十,如今才過了四年,稱不上老吧!「據我所知,皇上年紀與你我相仿。」 鄭曉仁驚訝的一呼,詫異的嬌聲隨即一高,壓過他的難以置信。 「什麼?!你不是三十了嗎?」 杜春曉身側的男子因她的錯愕而笑溢唇畔,另一人則面部微沉,快速地射出陰狠寒光,但收得極快,讓人幾乎無所察覺,除了曲天時,他暗暗多了份留心。 「呃!呵呵……春曉妹妹真愛說笑,我也不過大你四歲而已,哪有那麼老!」鄭曉仁咬著牙,裝作不以為意。 她乾笑。「那是我的搞錯了,我一看到你的模樣,心裡就想,娘怎麼會找個大我十來歲的男子為婿,該不會是伯父……啊!我忘了世伯仙逝多年。」 她的一句無心話,讓某人的臉扭曲了下。 「哈哈……春曉妹妹不必憂心,家父是久病纏身才過世,不是你驚人的煞氣克死他,你該擔心的是身邊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敢說他一臉老態,他絕饒不了她。 「真正關愛她的人不曾想過她會帶來什麼災難,你瞧過她跟下人們相處的情景嗎?他們和樂融融,打成一片,沒人因為她是煞星而疏遠她,反而樂於親近。」人非草木,只要用心待人好,人總會還三分情。 真正關愛她的人……杜莊主神色一凜,深思著這句話。他對女兒的關心似乎遠不及莊中僕傭。 「那是你還沒被她的煞氣沖煞到,哪天你也像我一樣從馬背上跌下來摔斷腿,到時你就欲哭無淚了。」他微露嫌棄意味,眼裡有藏不住的怨懟。 摔斷了腿、摔斷了腿……腦中模模糊糊地閃過什麼,似要浮現又沉潛,曲天時沉眸一思。「你確定不是過於自信而墜馬,騎術不佳該檢討的是自己,與杜家小姐何干?」 他一聽,氣憤難當。「明明是她的煞氣害了我,我才跟她一定親就出事,絕非偶然,而且家中的牡馬一向溫馴……」 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他一點錯也沒有,但是鄭曉仁過於憤慨的語氣卻引起杜莊主的注意,他從沒想過原因不一定全出在女兒身上。 當時鄭曉仁在什麼情況下墜馬?為何他的家丁沒及時攔阻他? 曲天時不經意的一番話,讓他有了不同的想法,天災人禍無可避免,怎能將自己的不慎推給他人,讓人承擔無妄的過錯。 算命師也有算錯的時候,他杜雲山的女兒就算煞星,也是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好姑娘。 「推託之言何患無詞,你該想的是家中牡馬為何失控,是馬夫的錯,還是馬兒尚未馴良?何況……」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頭一低,做出令人譁然的逾禮舉動,他吻了抹蜜朱唇。 「瞧,我跟她如此親近也沒事,從我認識她到現在一直洪福齊天。」曲天時勾唇冷笑。「是我八字好,命格重嗎?我只知道為了我深愛的人,一死也甘願,她是我絕對不會捨棄的不悔。」 「你……」鄭曉仁被他的話震撼住了,也惱羞成怒,不甘在心。「咳!世伯,看來春曉妹妹已找到她的好歸宿,我這顆擔憂的心也就放下了,不過當年兩家交換的定親信物是否可以還我?總不好一物兩用,害了映月妹子。」 「什麼信物?」他不記得有這件事。 聞言,鄭曉仁的眼神一陰,沉得讓人看不清他心裡在想什麼。 他起身一走動,左腳的足踝不甚自然,有點跛…… 驀地,幽邃的黑眸迸出厲光。 「映月妹子、映月妹子,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你。」 鄭曉仁因曾摔下馬,所以要一走快,左腿就會一跛一跛的,沒辦法跟正常人一樣的四平八穩,他一直為此而不甘。 當時他確實為了不想輸給大他三歲的堂兄,因為用力鞭打牡馬,要它跑快點,馬兒一吃痛,便揚起後蹄亂踢,沒抓牢韁繩的他才從馬背上飛起,重重落地。 雖然及時請了大夫診治,接好了斷腿,但仍落下病根,只要緩行或坐著不動,便看不出異樣,可是天氣一轉涼,那微微的酸痛還是令他不堪其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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