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夫人不當白月光 | 上頁 下頁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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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證明術業有專攻,她不是吃這行飯的,人體數百個穴位她一摸就能扎針,偏偏要她繡花就手殘了,漏針、跳針外加配錯線,一個針孔上下好幾回,擠出一團毛線。 「噗!」一聲輕笑。 「笑,有什麼好笑,要不你也拿塊布繡花,保管比我還慘。」黎玉笛橫目一瞪,氣在心中口難言。 娘親在一旁瞪她呢!口中還喃喃自語,朽木不可雕也。 「沒笑,是氣岔了。」眼中有著笑意的皇甫少杭睜眼說瞎話,看著鼓起腮幫子的小臉就想笑。 「把你上揚的嘴角收乾淨也許我會相信。」 她是女紅不好,那又怎樣?她身上衣物、鞋襪也不是自己做的,買個擅針線的繡娘不就成了,她的手是用來煉毒煉藥的,不做庶務。 「笛姐兒,怎麼可以用這麼無禮的語氣跟小侯爺說話,你這性子要收一收,以後當夫妻是長長久久的事,沒人應該忍受你的臭脾氣……」也就自家人不嫌棄,認為她樣樣都好,護短又長情。 張蔓月訓女之際也透露出女兒的小毛病,希望小兩口日後成親了女婿多體諒一些,若有口角多讓讓妻子,畢竟能相伴一輩的唯有結髮夫妻。 「娘,他曉得的。」不然膽敢上門求親? 當娘的又橫了女兒一眼,意思是告誡她要矜持點,兩人剛一訂親就眉來眼去成何體統。 「岳母,我和笛兒認識一段時日了,你不用擔心我始亂終棄,我雖軌褲但也是有擔當的男人。」皇甫少杭一邊向岳母大人表達真意,一邊朝他的小未婚妻擠眉弄眼,逗弄她。 誰管你會不會始亂終棄,少當自己是人見人愛的金磚!黎玉笛一拱鼻頭回他,表示她不屑他的花言巧語。 「你……你們認識?」張蔓月一驚。 「小兩口」互視一眼,雙雙哂笑。 「難怪長公主會上門提親,原來……唉!真讓你們嚇出病來!」她松了口氣,拍拍女兒手背。 門不當戶不對,一開始他們夫妻還戰戰兢兢的存疑,深怕小侯爺有什麼隱疾,不然怎會找上他們二房。 老夫人答應得太快,一聽是護國長公主府就理智全失,他們趕到正堂時事已成定局,再看見長公主親切的笑容,那真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無奈認下這門親。 其實他們還是會憂心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辛,夫妻倆愁得好幾夜沒睡好覺,如今見著人了,她也安心了,女婿不像外傳的欺男霸女,還挺護著女兒的,回頭和丈夫說一聲,能嫁女兒了。 「娘,他不敢對女兒不好,女兒有治他的法寶。」黎玉笛輕輕眯眼,盈盈水眸中泛著精光。 「又瞎說了,真不象話。」張蔓月連忙向准女婿致歉,她沒能教好女兒。 「笛兒怎麼說怎麼是,我事事都順她。」娘子手下留情呀!為夫的身虛體弱,望請關照。 皇甫少杭這麼一說,張蔓月笑得眼睛都眯成縫了,看這女婿是越看越順眼,頻頻點頭。 嗟!小人得志。「娘,我們買得差不多了,該回府了,晚了府裡人又要酸溜溜的說閒話。」 大房、三房沒有待嫁女兒,因此對二房女兒能攀上護國長公主府這門親相當嫉妒,不時說兩句酸言酸語,找回場面,可又暗示二房可以藉由兒女親事替他們拉拉關係,給府裡幾個小輩推舉體面的官兒做做。 裡子、面子都想要,還想踩二房一腳,這樣的親族真叫人心寒,他們只看見眼前的短利,忽略了撒網要先補網,網破了怎麼撈到大魚。 「我送你們。」皇甫少杭殷勤的隨侍左右,一揚手,一輛漆黑鑲玉的大馬車便停在首飾鋪子門口。 「不用了,不順路。」黎玉笛好笑他的居心不良,連丈母娘都討好,可也動容他的用心細膩,挺窩心的。 「多走一段就順了。」他厚臉皮的一眨眼。 「隨你。」她抿唇一笑,眼帶春風。 「走好,小心路不平。」 他藉故上前一扶,玉潤的手指在她手心一樞,她慌得差點左腳絆右腳,跌入他懷中。 「皇甫少杭,你給我記著。」敢當街調戲她,下次她真給他下毒,看他還敢不敢動手動腳。 他笑著將人扶上車,眼角餘光一睨停在對街的平頂馬車,目光微微一冷。「我記在心上呢!等著迎娶你。」 臉皮沒人厚的黎玉笛驟地臉紅,反手在他手背上一掐,「把你的桃花掃乾淨,敢來找我麻煩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華麗大馬車一走,騎著大馬的皇甫少杭也尾隨其後送丈母娘和未婚妻回府,一車一馬前後行走,消失街頭。 此時平頂馬車的車窗簾子被一隻纖纖素手撩開,一張蒙著面紗的女人朝外一瞧,腕上是潔白無瑕的羊脂白玉手鐲。 「天香真是太沒用了,枉我還推她打頭陣,結果三兩下就敗下陣,太叫人失望了。」可惜她一番籌算,把沒腦子的天香公主當棋子往前推,以為能一次解決兩個,一箭雙雕。 「郡主……」 「噓!小聲點,別給我曝露了,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出手,指望別人太不可靠了。」車窗一關,馬車內傳出一聲蔑然的輕哼。 被大雨沖刷後的大地很快又披上新衣,一片枯黃,蕭瑟的寒風吹動樹葉稀疏的枝椏,月色當空,分外明亮。 驀地,黎府二房的院子傳來異聲,似有若無。 砰!是重物落地聲。 「又一個。」怎麼這麼多犯傻的人,一個接一個來送死,他們不曉得這裡有去無回嗎?長得圓潤的喜兒同情日夜爬牆人,那道牆最近又被稱為生死牆、陰陽牆,一過就陰陽兩隔。 「拖出去,剁碎了喂狗。」她的花肥夠了,該養幾頭狼,省得多餘的人肉沒處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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