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漠生大師兄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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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什麼意思,你藏著掖著糊弄誰。」除了下藥一事,她沒做什麼讓人說嘴的事。 花貞娘暗暗心虛了一下,她偷偷灑水凝成冰害楊雪心滑倒早產,這件事她死也不會說出口。 「你真要聽,對你而言不是好事。」對她們姊弟來說卻是再好不過,娘最疼的還是他們。 想到沒法陪他們長大的娘親,梅雙櫻心口還有微酸的痛楚,她是沒娘的孩子了,少一個人疼她。 「說——」花貞娘拍桌子叫囂。 「是你想聽的,怨不得人,我娘早料到你會對我爹下手,但是千日防賊還是挺累心的,不如一勞永逸。」花貞娘的野心眾所皆知,唯有她爹顧念舊情,老認為她是孩提時的小表妹。 「她……她做了什麼?」花貞娘忽然不想聽,莫名地感到一陣恐慌,事前做了家產轉移的楊雪心絕對不是蠢人,她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 「也沒什麼,我娘說她讓人在你的茶水中連續放了一個月的絕子散,徹底絕了你生子的機會,以免你有了親生子後又想盡辦法對付我們姊弟,將我們趕盡殺絕。」這樣就不會有人和她的孩子爭產,楊、梅兩家的私產盡遍她手。 「什麼!」花貞娘身子一晃,驚到快站不住。 沒有孩子,沒有孩子……楊雪心居然這麼狠。 雖然她有自己的一女一兒,可終究不是姓梅的骨肉,沒有血脈相連又能親到哪去,她想從中分一杯羹也名不正言不順,理虧得很,楊雪心下手太重了,重到她承受不起。 「順便跟你談談租金的問題,如今威揚武館的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中,換成我的名字,我爹就算了,自己人,當報生養之恩,可我和你並無太多牽連,你住在我的武館內白吃白喝,也該算算賬了。」她把算盤往回抽,趴在算盤上一筆一筆的撥算盤珠子。 「我是你爹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等她做了她繼母後,看她怎麼整治繼女。 「那叫我爹付賬呀!苞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剝光了你的衣物。」果然臉皮厚的人沒廉恥,幹出那種見不得人的醜事也敢大聲嚷嚷,換成旁人早羞愧得足不出戶。 「別呀!爹沒錢。」趕緊哭窮的梅承勇不強出頭,在女兒和對他下藥的女人之間,當然是女兒重要。 「表哥……」他想棄她不顧嗎? 花貞娘泫然欲泣,故作楚楚可憐樣。 「聽到沒,我爹沒錢,以前算我爹還他二舅的恩情,從此互不虧欠,這筆錢我就不算了。不過從今日起,住在武館內就要算租金,任何吃的、用的自理,武館不再供應,提醒你一點,館裡的傭僕都是我養的,我付的月銀,你無從使喚,洗衣、燒飯這種小事自己動手……」 「你……」生女肖母,母女倆都是狠人。 絕了她的生路,斷了她唯一的機會,不下了崽的女人還有人要嗎?誰甘願撫養別人的孩子。 「還有,我絕不會同意我爹娶你為妻,我只有一個娘,沒人能占了她的位置,你要鬧盡避去鬧,我不怕見死人,要是你死不了我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完成你的願望。」她想死嗎?也就嘴上說說,惜命的人不可能真的去死。 何況她有兒有女,決計放不下。 「表哥,你就任你女兒胡作非為嗎?她十歲不到能當什麼家。」花貞娘一臉可憐兮兮,想勾起表哥的憐憫。 看著眼中帶淚的表妹,梅承勇有種全身乏力的感覺,「我家一向是女子為主,以前是她姥姥,而後是她娘,現今兩人都不在了,寶兒雖小卻也挺得起來,你沒瞧見她師兄、師弟都怕她。」 他家寶兒是真正的寶,是他骨子裡抽出來的一塊血肉,他寵她、愛她、疼她,不因麟兒的出生而少上一分。 「你瘋了嗎?讓一個小泵娘當家!」姓梅的全是瘋子,瘋得叫人咬牙切齒,老的蠢、小的強。 梅承勇撫著女兒的頭,卻不意外被她白眼撥開。「反正她折騰的是她的嫁妝,我堂堂男兒豈能靠妻子的嫁妝養活。」 「哼!馬後炮。」梅雙櫻嗤哼了一聲,朝她爹扮鬼臉,一點也沒姑娘樣,倒像頑劣小子,全是她爹和大師兄寵出來的。 「寶兒呀!爹已經夠慘了。」不用再落井下石。 他哪曉得昔日乖巧、聽話的小表妹竟然在他的湯水下藥,還在他推開她時又纏上來,寬衣解帶直搗黃龍,讓兩年不曾親近女人的身體欲火狂燃,一下子就撲上去。 事後他也非常後悔,但後悔無濟於事,事已發生,說再多也無用,再羞愧也要去面對,誠如女兒所言,是他的縱容才縱得表妹恬不知恥,要是不事事包容,今日也不會有叫人苦笑連連的荒唐事。 「自作孽不可活。」誰叫他對不起娘。 「寶兒……」他的寶兒最心善了,口毒心軟。 「算了、算了,最多允你納她為妾,但是你自己的妾自己養,別想我掏出一文錢。她生的兒女不姓梅,不准入籍,她養得起就養,養不起就送人。你賺的銀子是要留給我和峰哥兒的,不許分給外姓人。」她就是吃獨食,不讓人嘴邊奪食。 「好、好、好,爹都依你……」一遇到肖似妻子的女兒,梅承勇就像沒原則的老好人,什麼都好。 「你……你們,太欺負人了!我花貞娘就只能為妾?」和她想要的差距太多,她無法接受。 「你也可以不要,最多是我爹白睡了一回……」她爹也很委屈好不好,這女人還沒她娘的一半好看。 「寶兒……」 「小師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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