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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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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還打不打獵?」完全不想殺生的夏和若只想打道回府,午後的陽光曬得她兩眼發黑。 興致不減的李亞男和一身悍勇的朱丹丹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回道:「打!」 來了豈能空手而歸?她們要說服彼此的父母有多困難。 「還打?」夏和若一臉哀怨,饒了她吧,她快被曬成人幹了。 「小若,你太弱了,要多走些路,身子骨才會強健。」朱丹丹勸道,她不是窩在繡房便在廚房,很少往外走動。 「我只是看起來瘦,但身子一點毛病也沒有,你們不要老盯著我。」她才是正常的大家閨秀,好嗎?誰像她們倆悍得像頭牛,一個能拉弓,一個能射箭,光是氣勢就淩駕于常人之上。 「好吧,那你趕緊跟上,別拖累我們。」朱丹丹的性情如男子,豪爽地一揮手。 不能讓她留在原地起火,等她們收拾好獵物她再烹煮嗎?看到兩人要她跟上去的表情,小媳婦似的夏和若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小腳蓮步輕移地款款移動,美雖美矣,卻讓人等得很不耐煩。 「小若,你再不走快一點,就留你當餌喂野獸。」看不慣她的拖拖拉拉,朱丹丹威脅道。 「就來了,你趕什麼趕,大半天也沒見你獵一隻山雞,我們啃山芋還比較快……啊!有蛇!」 「哪裡有蛇?」 一支箭飛快的射入夏和若腳前的泥土,一根長條狀的樹枝被射個對穿,釘入泥裡。 「亞亞,你……你的箭術真好。」她的反應真快,一回身,箭己離弦,未聞箭嘯己見插地微顫的箭尾。 李亞男看了看地上的箭,再瞧瞧離箭不遠的夏和若,故意說道:「你是指沒射在你身上嗎?」 「我身上……」聽出她的話中意思,夏和若倏地臉色發白。 不是箭術好,是箭術太差了,要不然她哪有命在,心驚膽顫的她就這麼被糊弄過去,完全沒發覺好友的箭法根本奇准無比。 「你真沒用,一根樹枝也能看成蛇,我看你要喝點明目清肝湯。」走在前頭的朱丹丹沒有瞧見李亞男射出這一箭的瞬間,只覺得她們遠遠落在後頭,她只好又繞回來,伸手拉著走得最慢的那一個。 「丹丹,你別拉我,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啊!好痛……」 「怎麼了,叫得那麼慘烈。」朱丹丹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的腳……扭到了……」痛死了! 朱丹丹實在很無語。「小若,你可以再沒用一點。」不過走兩步路而已,她便能狀況連連,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小臉嫩如豆腐的夏和若噙著淚,努力不讓它往下流。「我也不願意呀!可它就是發生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衝鋒陷陣朱丹丹在行,但若是要動腦,她就不行了,她只好眼巴巴地看向某人。 李亞男暗歎一口氣,一個體弱、一個愚勇,她怎會自毀長城,和這兩人交上朋友?難為她聰明一世,也有糊塗的時候。「當然是送她回去,還用得著我說嗎?總不可能放她在這裡自生自滅。」 「你送還是我送?」朱丹丹又問。她還沒打到一隻獵物,可不想空手而回,被一群師兄弟取笑。 李亞男沒好氣的一翻白眼。「你家是開武館的。」 「所以呢?」朱丹丹一臉不解。 李亞男真想仰頭長嘯。「小若的腳扭傷了,你爹不是擅長治跌打損傷嗎?請他涔小若瞧一瞧。」 朱丹丹一拍腦門,「啊!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她爹就是拳腳師父,誰胳臂折了、脫臼了,他「哢答」一聲就接上了。 「等你想到了天都黑了。」她這個迷糊蛋,朱館主是城內治療跌打損傷最好的師父。 「那你呢?」 「我再溜溜,臨出門前明楠讓我給他帶只小兔子,我找找看有沒有兔子窩。」應允的事要做到,不失信於人。 「那好吧,我們先走一步,你別待得太晚,太陽一落山,什麼也瞧不見。」朱丹丹叮嚀道。 「我知道了。」 「小姐,有兔子!」 一團雪白雪白的影子從草叢中鑽進鑽出,長長的兔耳在長草中抖呀抖,一耳掮了一下,一耳紋風不動,雌雄莫辨的圓潤身軀壓得很低,,邊嚼著青草,一邊觀察四周的動靜,一有風吹草動立即蹦跳逃開。 「我們要捉的是小的,先放過它,等它回到窩裡再下手。」希望有一窩小兔子,不會白費功夫。 李亞男主僕三人很有耐心,躲在不遠處的樹後看著「碩的大兔子一蹦一跳的四處吃草,不時搖晃兔耳傾聽聲音。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兔子吃飽,要回窩了,三個人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頭,直到它鑽進樹洞。 「小姐,找到窩了。」 「別高興得太早,狡兔有三窟,我們先用乾草在洞口燻煙,看煙從哪個地方飄出來,我們一人守一個出口,不管大的小的,一看到兔子馬上就捉,不要遲疑。」要跟兔子比快,動作稍微一慢就被它逃走了,活的兔子很難逮得乾草很快被點燃了,在洞口燻呀燻的,煙霧順著洞穴往裡飄,一會兒,其他兩處也飄出濃煙。 很幸運地,這是一個下崽的兔窩,兩大三小沒一隻逃過,小兔子很小,約出生十天左右,毛已經長齊了,兔眼微微睜開,模樣很可愛,蜷起身子像一團棉花,軟乎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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