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潔塵 > 鶴舞九天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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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回答同時出口,連沈心舞都忍不住一笑,獨孤雁解釋:「我是她不是。」 「還沒請教……」君碧幽抿嘴微笑。 獨孤雁恍然悟到:「我竟忘了自我介紹。我名獨孤雁,這位是沈心舞。」 「獨孤雁?」幾人中同時在念這個名字,慕容雨沉思著發問:「姑娘可是……」 「不是。你錯解了。」沈心舞這回不等對方說完就截斷話語。 慕容雨和君碧幽對視一眼,一笑帶過。 入夜。小院幽靜。獨孤雁也已入睡。沈心舞仍按在城中之時的習慣練完一遍劍再睡。 月光。人影。花枝搖擺。沈心舞練得忘情,已分不清是她在舞劍抑或是劍在舞她?收招之時心弦仍久久不平。 旁邊傳來一陣掌聲,回頭時意外竟看到楚天舒獨自站在不遠處,他幾時來的她竟不知。 他眼神詭異,似笑非笑:「看來你已盡得他的真傳,只欠火候而已。」 「她已經睡了,你來晚了。」沈心舞答的冷漠,與他擦肩而過,欲離他而去。 楚天舒在身後緩緩道:「我是來找你的。」 驀地站住,不掩詫異:「找我?」 楚天舒在院中悠悠踱著步,「我沒想到他會再放一個女人在身邊,我以為經過月奴之事後,他會恨盡全天下的女人。」 「你怎知他沒有?」獨孤鶴雖不能說是恨盡天下女子,但那份絕情已經令人為之寒心了。 眨眼間,楚天舒就站在她面前,呼吸近得可聞,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危險而促狹的眸光更深:「你與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與你有關嗎?」她打掉那只手,忍住心中的厭惡。 「你的脾氣當真和他很像,若只是師徒還無礙,但你若對他動了情,吃虧的便要是你了。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是好心勸你。」 師徒?可笑的稱謂。他們之間或許確有師徒之份,但若冠以師徒之名實在是連她都要爆笑出來。動情?這更不可能,她連做夢都在想著怎樣殺他,若有情,也是恨情,絕非愛情。 冷笑著反駁他:「別把我想成天真的小女孩兒,我和他之間絕非你想的那樣,對劍神動情……?」禁不住眸光幽幽:「我還沒活膩呢。」 「那麼,」楚天舒興致高昂,「做我的女人如何?你和我有著類似的氣質,應該很配。」 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可笑的笑話,她真的大笑出來,毫不顧及在屋中睡覺的獨孤雁和在附近住宿的其他住客。 尚未笑畢,她喘著氣問:「剛才你還說我和他像,一轉眼又說我和你配,是你覺得我人盡可夫,還是天生喜歡開玩笑?」 他卻不笑了,很是嚴肅:「在你身上,我可以看到某種和我類似的感情,如果將我們兩人的這種感情合而為一,也許會成為一對絕侶。」 「絕侶?有趣的解釋。」她笑容不減,「我的心裡在想什麼你都知道麼?和你類似的感情?究竟是什麼?你說出來,若說得有理,或許我可以考慮你那個荒唐的建議。」 「仇恨。」他緩緩吐出這兩個字,「那種刻骨銘心的創傷,只有敵人的鮮血才可以治癒。承認吧,你在心底深切的恨著一個人,就如同我深切的恨著他一樣。」 笑容頓斂,沈心舞與他默然對視良久。突然轉身回房去了。 此刻,反倒是楚天舒露出勝利的笑容,像地獄裡的黑鷹突然見到獵物一般亢奮。 清晨,木飛揚便來造訪。見到兩位姑娘,他親自解釋:「我得到了楚天舒的消息。」 獨孤雁略有歉意:「我們已經見過他了。」 「哦?那可真是巧了。」木飛揚的眼神分明在說他在猜度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沈心舞拿出一錠銀子,「說好的。」 木飛揚急忙擺手:「這如何能收,我畢竟沒有幫到點上。」 沈心舞執意不變,「之前並未說明我們若先知消息便可以不付錢,我也不想破了你們七星幫的規矩。」 木飛揚為難地看著那錢,終於作出決定:「就當是七星幫欠二位一個消息吧,下回若有用的著的地方請儘管開口。」伸手接銀時,于沈心舞的目光一撞,忽覺心頭似被猛的一撞,有種異樣的感覺已在萌芽之中。 沈心舞並未察覺,也未曾留意。 恰在此刻,有人走進小院,對木飛揚說話:「木兄用那種眼光看女孩子,不怕唐突了佳人?」 木飛揚一怔看去,笑了:「慕容兄,你怎會來到此地的?你身邊這位是……」 來人是慕容雨,身旁還跟著君碧幽。慕容雨笑著介紹;「這位是幽羅城城主,君碧幽。」 木飛揚一驚:「最近是什麼日子?天下的英雄都到這兒來了?」 慕容雨再笑:「你別被她的名號嚇住,若嫌叫一聲城主委屈了你這個幫主,叫聲七嫂也無所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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