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天下第一夫君 | 上頁 下頁
五十


  田玉景聽了大為震動,他鼻頭一酸。「原來你早知道了,那你心裡得多難受……」

  「爹若是有了親生女兒就不要我,我才難受哩!」田習霏嘻嘻一笑。「現在我還是爹的女兒,我有什麼可難受的?」

  如果是原主,知道自己是撿來的,可能會很不好受吧,可她不是原主,她只是小小驚訝了一下,並沒有難過的感覺,反而覺得她爹太佛心了,逃亡路上都自身難保了還不忍心丟下個小嬰兒而撿起來養大,根本該列入偉人傳記。

  田習霏把小衣服拿到自己房間,就放在床頭邊,跟那堆禮物放在一塊兒,佔據了半張床。

  她不由得想,從衣料來看,說不定原主是好人家出身哩,只是人海茫茫,單憑這小衣服也不可能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晚上,趁著夜深人靜,她特意換上了蕭得驕送的紗裙,跑到湖畔拉動信號,等了一會兒,蕭得驕真的來了。

  她眼眸閃閃發亮,瞬也不瞬的看著他,空氣中飄蕩著一絲曖昧。

  窄袖紫青麒麟袍,腰束格帶,最特別的是,今天的他半束髮,紮一半放一半,十分的仙氣瀟灑,要不要這麼帥啊?真的想讓人無法自拔是吧?

  田習霏紅唇微抿,似嗔非嗔的看著蕭得驕,刻意清了清嗓子,問道:「你究竟是怎麼看見這煙哨信號的?」

  「自有方法。」蕭得驕朝她走近,看到她髮際插著他送的簪,耳上戴著他送的珊瑚珠子耳環,手上戴著他送的玉蠲和玉戒,身上穿著他送的衫裙,腰際系著他送的同心結,手裡拿著他送的扇子,他的目光閃了閃,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哼了一聲。「那現在我用掉了,以後要見你時怎麼辦?」

  她真受不了自己,從頭到腳都穿戴了他送的東西,擺明就是不氣了,和好了,這會兒還矯情什麼?

  蕭得驕走到了她面前,垂眸瞧著她,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我再送你一百個,讓你隨時想見我便可以用。」

  「一百個?」她又哼了一聲。「也太多了,我才沒有那麼想見你,一個月一個還差不多。」

  「是我想見你,行嗎?」蕭得驕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四目相接,他笑容越發的深。「你今天好美。」

  田習霏心頭一陣跳動,哼道:「彼此彼此,你也是,很帥。」

  蕭得驕忍俊不禁的笑了,天底下也只有她這個姑娘會令他打從心裡微笑,跟她在一起,當真是什麼煩惱都能暫時忘卻。

  蕭得驕將她擁進懷裡,低頭吻她的唇,一會兒咬,一會兒輕輕吸吮,田習霏呼吸急促,眸如春水,忍不住的輕顫,也配合著腳一再踮高。

  許久,蕭得驕總算放開了她,將她按在自己胸口,滿足地撫著她的頭,眼角生出淺淺的笑意。「如果我不先低頭,你打算和我置氣到何時?」

  田習霏面色酩紅,卻卯足了氣勢說道:「我就嫁給別人,氣死你。」

  「嫁給別人,你說的是薛允麒嗎?」蕭得驕的眸光漸深,修眉長挑。「聽說他還在糾纏你,要給你送鋪子送房子。」

  田習霏沒有否認,但手指描著他衣襟上的麒麟繡紋,蹶著嘴道:「我才不會收他的東西,他又不是我什麼人……不對不對,說起來,我們還真有幾分關係。」

  「什麼意思?」蕭得驕有些敏感,他手臂微微鬆開一些,低首看著田習霏的眼眸問道。

  田習霏鄭重其事的說道:「這真的真的是個天大的秘密,我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別人。」

  蕭得驕點頭。「我答應你。」

  「今天阿荔的娘來了,她和我爹竟然是舊識,我爹原來是大錦人氏……」田習霏娓娓道來,將她和薛荔的身世之謎都說了。「你說這是不是太神奇了?阿荔哪兒不去,偏偏在吉祥坊徘徊讓我收留了,否則的話,那位長公主永遠也不會找上我們食肆。」

  聽罷,蕭得驕沉吟了一會兒,若有所思。「所以,現在不知自己身世的人是你?」

  「嗯。」

  蕭得驕心裡一緊,認為她在故做堅強,他箍住了她的腰問道:「你不難過?不傷心?不介意?」

  「我有什麼好難過、傷心、介意的?」田習霏眨著黑亮的眼睛說道:「我爹一個大男人辛苦把我拉拔長大,難道我要因為他不是我親生爹就恨他?我要恨他什麼?恨他沒把我丟在河邊讓我自生自滅?」

  蕭得驕凝視著她,眸色像湖水一般。「你能不鑽牛角尖我就放心了,看看有什麼線索,我幫你找找親生父母吧!」

  田習霏沒啥意願的說道:「不用找了,我覺得現在很好,我和我爹、阿布、小蘭住在一塊兒很開心,我不想打破現在的生活。」

  蕭得驕神色複雜,若是他母后知道她連小小食肆家的女兒都不是,是個身世不明的人,恐怕要更加反對了。

  田習霏卻沒察覺,逕自笑著說道:「而且啊,阿荔很快會嫁到大周京城來,到時就更熱鬧了,我也能幫我爹和阿荔多培養培養父女之情……」

  「你說薛荔要嫁來?」蕭得驕心中警覺頓起。

  田習霏言笑晏晏地道:「是呀,阿荔說她的未婚夫是那啥六王爺業親王的,是皇上的弟弟,將來你要平步青雲,她會讓她夫君幫你一把……」

  蕭得驕臉都綠了。「你叫她打消念頭吧!業王不會娶她!」

  田習霏很是莫名其妙。「你胡說什麼啊?我怎麼可以跟阿荔說這種話,難道你識得業王?他跟你說的?」

  蕭得驕索性道:「不錯!就是業王跟我說的,他已心有所屬,絕不會勤搖,你讓薛荔死心,快點回去大錦。」

  田習霏哼哼道:「我爹說業王孤傲冷情,果然是真的,我看他不只孤傲冷情,還沒血沒淚、沒心沒肺,還沒有同情心、同理心,都跟阿荔有婚約了,怎麼可以移情別戀去喜歡別人?而且阿荔那時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十分可憐,他還不收留阿荔,見死不救,很不可取!」

  沒同情心?沒同理心?蕭得驕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業王在她眼中彷佛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他臉色染了一層寒霜。「當事人不同意能叫婚約嗎?業王壓根沒有同意過親事,是旁人在一頭熱,你怪罪業王有失公允,再說,薛荔沒有說過她身無分文,業王又如何得知?」

  田習霏奇怪的看著他。「你跟業王好像不只認識,還很熟?」

  蕭得驕哼了一聲,語氣硬邦邦的說道:「是有些交情。」

  田習霏眼睛轉了轉。「那你可以跟我說說業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當真長得很好看嗎?比你好看嗎?阿荔一直說業王是大周朝第一美男子,我可不認同,我對她說你才是大周朝第一美男子。」

  蕭得驕發現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了,他要如何評論自己?而且是自己與自己比較……

  他清了清喉嚨,勉強說道:「業王確實姿容不凡,論外貌與我不相上下,難分軒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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