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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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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巫緋語確實較先前又瘦了些,氣色也不若以往紅潤,然那天生的嬌美模樣仍是刺眼地存在著。 「我可是為了大當家而做的!」都翠宣稱著。 既然是大當家的婚宴怎可馬虎?又怎可少了她這位玉饌樓的掌櫃?因而當君韶安一時說溜嘴時,她便急忙請命來了。 為心儀的男子洗手做羹湯一直是都翠最開心之事,就算可能是最後一回她也絕不放過。 「你仍想用佳餚抓住攸皇的胃,好讓他對你的手藝念念不忘?」這女人還真是不死心呢。「我可不會退讓哦。」 都翠抬眼望她,表情透著一絲古怪與掙扎,半晌她悶聲開口:「跟在大當家身邊多年,大當家總是疏離中帶點冷漠,不曾見他對誰大聲說過話,也不曾見他動怒——除了那一回。」都翠有些哀怨地看著巫緋語。「你在茶莊不見那一回,大當家勃發的怒氣簡直令人不寒而慄。那時我就知曉我輸了。」 原來還有這一回事啊……巫緋語雙瞳發亮。他還真是對她保密到家呢。 「都掌櫃條件不差,不難另覓良緣。」 「所以你得小心了?」都翠意有所指。 「嗯?」 「只要你一不在,我便會想盡辦法趁機而入。」這便是都翠的打算。「若不想讓我得逞,你可得好好活著。」 原來是拐著彎要她保重身子呢。巫緋語心下一笑。怎麼這些人說話都這麼不坦率? 「這輩子我絕對比你長命,讓你毫無可趁之機,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 「世事難料。」都翠挺樂觀的。「咱們走著瞧。」 巫緋語正想回嘴卻見喜兒上氣不接下氣地直往她這兒來。 「族長,快!」喜兒拉著巫緋語的手。 「做啥?」 「梳妝打扮呀。」喜兒有些納悶。「總管大人早已準備妥當,怎麼您還在這兒閑晃?」害她幾乎將鬼族翻了一遍。 閑晃?巫緋語眯起眼。也不想想她的閑晃是誰造成的。 「族長,快走啦。您沒聽鵲兒說過吧,換上大紅袍子的總管大人簡直是……」喜兒咬住唇,猶豫著該不該將話說完。 鵲兒的口沒遮攔眾所皆知,難不成她也得跟著起哄不成? 「簡直如何?」這將話說一半的,肯定有問題。 逼迫下,喜兒不得不開口。「簡直是……秀色可餐!」 「什麼?」 秀色可餐,巫緋語想著四個字。攸皇長像本就俊美,倘若再襯著紅袍豈不是魔魅得不似人了? 那怎麼成!若不趕緊隨在他身側將他看緊,真不知曉今晚會有多少姑娘借酒壯膽吃他豆腐呢。 尤其是……她瞄了目露彩光的都翠一眼。 該死的攸皇!沒事生得那一副好看模樣,是想累死替他擋桃花的她嗎?不成不成,今晚非得同他說清楚不可,那稱不上寬敞雙人床上,可擠不下一個妾來! 頓時,她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啊……怪不得她近來常常見著族裡的姑娘們動不動便臉紅,原來…… 唉,早知如此便不讓他將面具取下了。 雖說他不帶面具是為了預防黑白無常變卦來搶人,他的綠眸得時時看緊她,一切全是為了她著想,可她也不願他為了看緊她,而被他人看緊呀! 可惡!可惡! 遲鈍的她現下才明白,這婚宴的主角根本就只有他一人,而她徹徹底底不過是個順帶的。 怪不得,她會從頭到尾都被晾在一邊。 她若不再想想法子,那還得了? 她又喝了一身酒氣。 為了不讓他被吃豆腐,這回她拼酒拼得可兇狠了,直想把覬覦他的姑娘全都灌醉,然後將只屬於她一人的他拖回房,不讓其他人看、不讓其他人碰,霸道得可以。 一進門,有著醉意的她忽讓地上擺放的箱子絆了一跤,向前撲跌的身子讓他及時用雙手環抱住並壓入胸懷間。 「什麼鬼東西!想謀財害命不成?」她含糊開口,頗有惱意。 她,醉了。 迷蒙的眼神,暈紅的臉頰,嬌嗲的模樣與平時的她很不一樣。 「地上所擺的全是皇上所賜的賀禮,感謝你救了皇后一命。」攸皇緩聲說著,並將她的醉態一一瞧進眼裡。 「喔。」她漫應一聲,也不知曉她到底有沒有將話聽進去。 「還有,帶著妻子四處遊歷不克前來的你師兄也派人送賀禮來了。」 「真的?」她彎唇一笑,這話她倒是聽進去了。 稍稍推開他,她有許多話想對他說清楚,卻先瞧見了眼前的紅袍,氣惱的妒意隨即染上眉睫。 「往後你還是穿得一身黑好了。」她的指趁機摸上他腰帶,解著。「今後不許你再穿紅袍了。」 他不明白她心思的轉變,卻配合地站著不動,任她自顧自地為所欲為。 「為何不許?」他好笑反問。「我穿紅袍不好看?」 「不是。」她仰首望她,差點迷失在他凝視的眸裡。「穿紅袍的你會讓人搶跑的。」喝醉的她還真坦率。「你是我的,誰也不許來搶。」 原來是為他吃醋?他眼底的情意加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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