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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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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動手?」 「你以為我不敢?」牡丹的手握上腰上軟鞭。 「你當然敢。」都翠嘲諷一笑。「連當家的奉為上賓的巫緋語你都敢動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那一日,背過身嚴厲地下逐客令的當家臉上那極力隱忍的怒氣與不輕現的憂心,她可忘不了。 「奉為上賓?」牡丹嗤之以鼻。「一個根本不值得用天書交換之人,怎能稱為上賓?」 「你真這麼以為?」都翠的笑中帶澀。 雖不願承認,但巫緋語已佔據當家的心卻是不爭的事實。或許當家的尚未察覺自己的心意,但女人對這種事總是特敏感而且出奇準確。 「何意?」 「你現下還活著,當真以為是當家的不敢動你?」都翠不禁覺得好笑。這女人到底是太天真,抑或過於有自信? 「我沒犯著他,他憑什麼動我?」牡丹仰起下巴,說得理所當然。 「巫緋語能不能活下來還未定,你敢說你沒犯著當家的?」 「是攸皇自己不願意用天書交換她的。」牡丹推卸著責任。「她的死活得由攸皇負責,而非我。」 「推得倒挺乾淨的。」都翠哼了聲。「我只能告訴你,你的命是當家的特地為巫緋語留下的。」 牡丹抬眸望她,滿眼疑惑。 「不懂?」都翠面露鄙夷之色。「巫緋語有仇必報,留著你只為了日後好讓她報一箭之仇。」 若非自松濤園返回的當家心神不寧無法入睡;若非當家的極度壓抑的憂煩幾近崩潰,當家的是不可能向她吐露這些事的。 「倘若她活不下來呢?」牡丹偏要這麼問,她就是不希望她活下來。 「有此可能。」都翠理解地點點頭。若非如此,當家的也不會憂心忡忡、坐立難安了。「那麼,你、你的豹,和你師父就得準備陪葬了。」 「憑她巫緋語?」牡丹揚高語調。 看來,還有人天真的以為殺人不用償命呢! 「當家的一連失蹤好幾日,你以為他上哪去了?當家的回茶莊一待數日不出門,你以為又是為了什麼?」 牡丹瞪視著都翠,心中隱約有底。 「就算賠上他自己也不夠償還她一命……這話是當家的那日說的。」都翠的口氣中有些感傷。「連當家的都這麼說了,你們那三條命又算什麼?」 其實,親耳聽當家的如此說的她也暗自難過許久。 她都翠力求上進,為玉饌樓父出多年,好不容易掙得掌櫃一職所為為何?不就是為了夠資格站在當家的身邊,當面與當家的商談議事嗎?原以為,只要能常常見當家的一面,她便心滿意足;原以為她從不隱藏的心意,當家的總會明白,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個巫緋語,毀了她的一心想望。 「巫緋語在哪?」牡丹的臉色難看極了。 「在她該在之處。」都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攸皇方才匆匆離開是去見她?」她的一肚子氣都湧上心口了。 「你說呢?」 「你告訴攸皇!讓他趁早交出天書,否則……」牡丹故意頓下話來。 「否則你便會再度濫殺無辜?」都翠滿臉輕蔑。 「是嗎?」牡丹揚了下眉,語帶神秘。「這答案你自己問攸皇去。」身子一旋,連聲招呼也不打便往外走去。「擁有天書的他,無所不知不是嗎?」 攸皇最重要的女人? 巫緋語望著虛弱地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神從原本的忌妒轉為訝異再轉為惱火。 眸一斜,她適時捕捉到君韶安那不及掩藏的看戲表情。 「看我出糗你很開心?」她唇邊漾著冷冷笑意。 唇上的笑容一僵,君韶安一臉無辜。「此話何意?」 「你還真沉得住氣!」巫緋語面紗下的唇扯了下。「明知我對攸皇口中所說重要的女人吃醋,你也冷眼旁觀而不說破?」 「原來你在吃醋啊?」君韶安佯裝一臉恍然。「這麼說你喜歡著咱當家的嘍?」 「別岔開話題!」巫緋語臉頰染上紅霞。「哼,還說要當我的知己?」她哼了聲。「天底下有哪個知己存心等著看對方鬧笑話的?」 「她真的是女人沒錯啊。」 「女人?」巫緋語眯了下眼。「這頭髮花白、臉上有皺紋之人,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婦人』才對吧?以她的年紀都可以當攸皇的娘了,你還說她是——」突然,她住了口。 可以當攸皇的娘? 巫緋語趕忙回頭仔細地將婦人瞧了瞧。雖然並不十分相像,但從婦人臉上確實可看出攸皇的影子。 「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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