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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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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猜測讓巫緋語頓時成為清泉鎮上家喻戶曉之人,是否真是爺的夫人這一點似乎已不重要,如何成為爺的夫人這一點,方是眾人急欲探尋之道。 「我家夫君都點哪些下酒菜?」她開了口,不否認對容隱公子的好奇。 她不明白夥計流轉的心思為何,也不想多問,她只想弄清楚他這個人,也只想瞭解他一人而已。 其它的,與她何干? 「爺從不飲酒。」他驚訝的語調彷佛嘲笑巫緋語的無知。 連這件人人皆知的小事都不知曉之人,如何能是爺的夫人。 「是嗎?」巫緋語眸光一轉,望向遠處他所待的廂房窗上。「那人生豈不是少了點樂趣?」 如此美酒擺在眼前卻不為所動,真是暴殄天物啊。 「爺說,酒乃穿腸毒藥。」 「那開這間酒樓,專賣毒藥給他人的他豈不罪大惡極?」真不知曉整個清泉鎮上,他到底是幾家商行的主子? 「爺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爺說過的話,他可是奉為聖旨呢。 「說得好。」巫緋語揚唇笑了。「那這壞東西就由我來消滅吧。」她催促著夥計。「快拿酒來,至於下酒菜就上兩三道我家夫君常吃的菜吧。」只要有美酒,就算是普通菜肴也會跟著美味無比。 等待夥計之余,她開始細細打量起酒樓,方才只顧著品酒,現下方察覺此處之美。 朵朵手掌大的牡丹於園裡恣意至綻放,講究的亭台建造,頗有詩意的拱橋與垂柳,小巧卻精緻的花園圍籬,雖稱不上金碧輝煌,卻高雅不俗,深得她心。 遠處,帶著花香的涼風掃過湖面向她襲來,她仰首以對,讓風撫過她的頰、她的身,揚起她身上紗裙宛若天仙翩然落塵。 感覺到一道灼熱注視,她睜眸而望,不期然地對上他不及閃避的眼。 兩兩相望之際,一抹悸動悄然襲心。 身一顫,肩一縮,她柔荑按壓的訩口處悶得疼。 她,大意了。唇一咬,她伸指點了自己的穴,再抬眸已不見他身影。 是該離開了。 自作主張任性地纏著他這幾日,委屈他了。 起初的胡鬧是不經易的念頭,再待下去造成他的負擔或困擾,便非她所願了。見好就收,這道理她懂。 腳步方抬,她已讓人攔住去路。 「姑娘便是自稱爺的夫人之人?」攔路的是名膚色偏蜜、眉帶英氣,看似強悍的女子。 自稱?巫緋語抿唇一笑,這話倒也說得貼切。 「我是玉饌樓的掌櫃,都翠。」將酒與小菜往桌上一擺,這年頭能勞駕她親自上菜的人可不多。「你對爺做了什麼?」 對他做了什麼?巫緋語眼裡含笑。眾多人心中疑問卻只有都翠敢當著她的面問出口,這女子的坦率令她欣賞,也令她興起一絲妒意。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愈是在乎她身分之人,愈是與容隱公子關係不淺,又或該說是非常在乎他之人。 既然在乎,便會與「喜歡」扯上關係,而後牽扯上情愛。她和他之間雖八字沒一撇,卻無外人知曉,不是嗎? 既然如此,她何必心虛?何須有問必答? 「我不明白掌櫃之意。」她可不願將自己「糾纏」容隱公子的招術傳授他人。 「你若未耍手段,爺絕不可能娶你為妻。」都翠瞪向她的眼湧上忌妒之色。 「你很瞭解我家夫君。」這點令巫緋語不悅了。 「別夫君、夫君喚得如此親昵,爺可沒認了這樁婚事。」但爺也未否認這「夫君」的稱呼,因而耐不住性子的她找上門了。 原本,她也只是將這謠傳當成笑話聽聽而已,不料爺不但未置之不理,反而與紅衣女子同進同出、形影不離。 如此異常之舉,嚇壞了都翠。 「是嗎?」巫緋語使壞了。「那這樣東西算不算是爺認了我,給我的定情之物?」她伸指勾出藏於衣襟的紅繩,拉出紅繩上系著的白玉指環。 定睛一瞧,都翠隨即變了臉色。「這東西哪來的?」那可是爺從不離身的傳家寶,怎會…… 「既是定情之物,當然……」巫緋語語未落,一道掌風已襲來。 足下輕點,她靈巧地閃過一掌。 也不打聲招呼便動手,看來她已將都翠給惹惱了。 「呵」地一聲輕笑,她笑著自己的自作自受。 以她現下身子的狀況若動起手來,可是會「慘不忍睹」的。然她愛鬧的性子偏偏總是招致如此下場。 一連閃過都翠幾次攻擊,迎胸襲來的一掌來得快,讓她不得不出掌相迎。 「碰」一聲,巫緋語的身子順著掌力飛出,落于遠處涼亭石椅上。 糟了!她握緊雙拳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這一動手恐怕得讓自己受苦好些日子了。 「快將爺的東西還來,不然下一掌我可不會留情!」 「若夫君真要將東西取回,也得由我親手交還才是,都掌櫃未免管太多了!」她啊,即使胸口已疼得讓她沁出冷汗,嘴巴還是一樣不饒人。 「你——」都翠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紅,抓向她胸口的手去勢甚猛。 躲不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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