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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什麼真的?帶你進家門?還是當你是妻?」他逗問她。

  她嬌羞地回答:「都有。」

  「那我的回答是,都是。」他回答她的同時,雙手撫摸著她的背,讓她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與衝動。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轉過頭,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就羞愧地伏在他的肩上,不敢看他。

  他先是一僵,隨後放開她的手。

  在她以為他會生氣地斥責她瘋狂的、毫不矜持的舉動時,他的雙手捧起了她滾燙的臉,她趕緊把眼睛閉上,害怕看到他嚴厲的表情。

  「張開眼睛。」他輕聲說。

  「我知道你會覺得我不知羞恥,可我不是故意的。」她依然閉著眼睛懺悔。

  「不是故意的?那是無心的囉?」他問,聲音聽不出是氣憤還是調戲。

  歆怡更加羞愧,一抹害羞的微笑浮現在她紅通通的臉上。「我……我只是一時情不自禁……」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嘴唇上溫柔地撫摸,她的聲音斷了。

  「天啊!我真愛你臉紅的模樣。」他充滿激情地說:「張開眼睛,我要知道當你害羞時,眼裡是什麼樣的神采。」

  他溫柔的命令讓她無從抗拒,她溫馴地張開了眼睛,與他專注的目光相接,所有的意識立刻迷失在他的眼眸深處。

  「正如我所想的,當你溫馴時,這是雙多麼漂亮的眼睛啊!你讓我也情不自禁了。」他喃喃地說著,溫柔地將唇壓在她的眼睛上,隨後又覆在了她的唇上。

  歆怡驚喜地屏住呼吸,享受著那份令人昏厥的潮濕與柔軟。可是當他忽然張開嘴,在她的唇上誘惑地移動,她立刻暈眩起來,仿佛陷入了狂喜的漩渦中,排山倒海的浪濤將她淹沒,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呼吸。

  為了呼吸,她本能地扭頭,離開他灼熱的嘴,趴在他肩上喘息。

  等氣息稍微平定了點後,她發現,葉舒遠也正低垂著頭,趴在她肩上做著同樣的事。而且他的呼吸更加急切短促,而他有力的心跳,激烈得仿佛要將兩個人緊靠在一起的胸腔打穿。

  「你沒事吧?」她側過臉看他。

  他抬起頭來迎視她的目光,呼吸仍不太平穩,但笑容如同燦爛的陽光般,溫暖著她的心房。「我沒事,我很好。」

  「真的嗎?」歆怡擔憂地看著他。「可是你的臉好紅,你的呼吸好急促,你的心跳好快,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

  他笑著放開抱著她的手,說:「因為我從來沒這樣過。如果你說得沒錯,那麼你也病了,我倆都病了,不過只要我們多親幾次,這個病一定能治好。」

  「還要親嗎?」歆怡驚訝又嚮往地看看他,再看著他的嘴,那濕潤柔軟的觸覺立刻將她的心弄得癢癢的。

  「要,你願意嗎?」他靠近她,眼睛熠熠生輝。

  「願意,我很願意。」歆怡向他迎過去——

  「嘿,你這人真不講理,不是讓你等著了嗎?」遠方忽然響起秋兒的聲音。

  「姑娘太慢,在下等不了!」

  秋兒和一個男子爭吵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們興致勃勃的嘗試,神情投入的兩人這才發現原來船已經停了。

  歆怡不雅地發出一聲歎息。

  同樣感到沮喪的葉舒遠輕拉她的手。「別歎氣,我們有的是時間。」

  可現在他們是一點時間都沒有,因為艙門一開,一個身穿簇新短褂,頭戴黑緞瓜皮小帽的精幹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沖著他們雙手合抱揖一大禮,高聲道:「恭迎大少爺、大少夫人回府!」

  葉舒遠驚喜地看著他。「嚇,你動作挺快的!」又回頭對歆怡介紹道:「他是我的書僮芒子,先回鄉報信的。」

  這時,碼頭上鑼鼓聲、鞭炮聲響徹雲霄,他們沒辦法再說話。歆怡看見芒子手腳利落地為葉舒遠換上一件黑色繡花長衫,隨後他們出了船艙,一群已等在船頭的人立刻將葉舒遠拉走,幾個女人迎上歆怡,但秋兒和康嬤嬤未離開她左右。

  在煙霧彌漫、人頭攢動的岸邊,她看到福大人等官員已在等候。

  與上次登上陸地一樣,她覺得頭重腳輕,幸好有丫鬟、嬤嬤的扶持,她才能穩當地踏上碼頭的青石臺階。

  上了臺階,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換成了嘹亮婉轉的嗩呐聲,碼頭的繁華和葉府迎親的盛大場面讓歆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從碼頭到車道的二十來丈長、五丈闊的青石路面,全部鋪設了紅色毛毯,石柱木欄也用紅綢布包裹著,上頭掛著喜慶繡球。

  大道邊,一個臨時搭建的涼亭極為醒目,路旁懸掛的彩飾、燈籠、喜幛等一眼望不到盡頭,涼亭前,一排早已排放好的車馬軟轎垂纓懸珞、令人眼花撩亂。最顯眼的是兩乘迎親轎,前一乘上寫著個「雅」字,後一乘寫了個「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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