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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不是真的……」她長歎著閉上了眼眸。

  一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什麼不是真的?」

  「哐當!」茶杯從手中摔落,她猛然睜眼,反應過來時,他已迅速攬著她往他懷裡靠,她的手背只濺到幾滴,滾燙的熱水全撒在他的臂上。

  好燙!「啊,沒事吧?」她掀起他的袖子,看到 一片紅腫。

  「剛剛在發什麼呆?」沁涼的巾帕被覆上。

  她淡淡一笑:「發你沒回來的呆。」

  他猿臂一收,將她拉坐到了自己腿上,低問:「想親你,怎麼辦?」

  她抱住他的頸子,與他專注的眸相對良久,然後吻了他的唇一下。

  「嗯?」他不滿意地按住她的後頸,不讓她撒離。

  她只好再近了些,開啟檀口。唇舌一觸,她軟了下來,他卻繃緊了,回應的動作裡充滿了侵略與佔有。

  「你在不安。」屠征的表情可以假,但肢體語言的放肆程度只與情緒的激烈相同。

  「政局混亂,人心當然不安。」他沉笑著含住她的耳垂,濕熱的吮吻延向滑膩裸露的頸,「你明日起程回宮吧,鹿汶野地一帶包括新臥城中已經開戰了。」

  她沉默。

  「不情願是吧?」他抽出由衣領探人後背的大掌,兩條鐵臂圍鉗住她,「但是那邊太危險了,我只想你完好無損地待在這兒。別叫我擔心,嗯?」

  這兒,是他的胸膛懷抱。

  她抬頭,懷疑他會有讓她走進新臥的一日:「我回宮裡去,那你呢?」

  「琛州。」 「我不要其他人護送。」她將心思納進了垂下的眼瞼裡,「我寧願在舒城等你回來。宮裡住了三年,難得出來,既然到了舒城,怎可不看東南三奇之一的星枕夢泉?」

  「東南三奇又不會跑掉,什麼時候來看都行。這次琛州怕要去個一兩月才能回來,我怕你等不住。」

  「那回宮裡怕要更等不住,這裡至少還有婆婆。」

  「你喜歡舒城?」

  她仰臉:「我也喜歡明霜別苑。」

  「宮裡你一個人也確實太冷清了點,想留下就留下吧。只是——」他微微笑,扳起她的下巴,「不管如何,我沒回來前,你都絕對不准出舒城半步。」

  「專橫的傢伙。」她的笑容由輕淺變得甜膩。

  「你在向我撒嬌麼?」他的瞳中閃光,「你的表情像是有什麼企圖。」

  「被你看穿了?」她將螓首靠在他的肩上,不動聲色地解開他的腰帶,柔軟的手從散開的衣襟探入,在他的胸膛輕摩時,她敏銳地察覺到他震了一下。

  「你?」他俯頭,望見她氤氳的眼神。

  「不想嗎?」誘惑得如此無辜,「鐘靈毓秀的琛州一去這麼久,兩月後可別帶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回來叫我姐姐。」

  他笑了,低低的聲音埋向她白皙的頸項、胸口:「會的——如果那姑娘比你美、比你還能讓我開心。」

  沁涼的十指捧上他的臉頰,他抬起的眸光與她的怔然相對。

  「真的?」左劍說的都是真的嗎?

  望著她眼裡升起的疑問、不安,以及深深的……悲哀,他不解這幾句玩笑話帶來的作用,但卻為她行露於外的脆弱不忍,為她的在意而欣喜。

  「世上沒那種人。」他吻住她,抱壓向錦榻,「你從來沒有嫉妒過其他女人,有時我真懷疑你知不知道『醋意』兩字怎麼寫。」

  她肩上的衣裳被推開,她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偏頭看他們的衣物件件拋落下榻,烏黑的發有一溜曲在雪白上,驚心動魄的冶豔,像是待祭的處子。

  「現在不懷疑了?」眉眼輕斜。

  他搖頭甩去了那突生的不祥感,雙臂與胸膛禁錮住她的身子:「你是我的。」他以唇銜開那綹發,「說你永生永世不會離開我。」

  「人能有幾生幾世呢?永生永世太虛幻了。」

  「說!」他霸道地催促。

  唇間回旋著歎息:「永生永世不會離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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