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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是嗎?」他帶惡意,「你莫忘了你的丈夫,小小一個搖光堂副堂主,剪除是輕而易舉的事。你捨得他死嗎?」

  她的臉色都變了:「你連他都不放過?」

  「放不放過,這要看你怎麼做了——乖乖到我懷裡來,我不但不會動他,還能保你們夫妻平順和樂一輩子。只要我膩了你,我自然會放你走,你丈夫也不會知道你我之事,你照樣可以回去當他的賢妻。」

  她氣得渾身發抖:「這世上真無比你更加下流無恥之人了!」

  「你罵好了,女人除了耍耍性子,還能如何?這麼多女人當中,你算是最能夠忍到最後了。」也碰到過幾個剛開始不願的女人,但多數是矜持作態,時日稍久,她們一沾上金銀珠寶的華麗,一享受過萬人膜拜的虛榮,或一被他若離若即地調弄,態度馬上大轉,甚至自己會偎了上來,而那時,也便是他失了趣味的時候。

  但不知為什麼,他對她沒那分擱著慢慢磨的耐心。

  「你不該吊我胃口的,今日你罵得越凶,我越不會放過你。」更有些女人,就愛他這跋扈的脾氣,霸道的性子。

  「我丈夫雖然位低權輕,魯鈍木訥,但還不至於賣妻求生,既然他有情義,我也不會貪生怕死,委屈求全。」

  他低笑:「不要輕易說『死』字!很多英雄好漢也只會說說,事到臨頭都嚇得尿褲子,你一個小女子,有幾斤幾兩也敢說大話?」

  「我是不是說大話你會知道。」

  「哐當!」紅玉甕在她腳邊破裂,她彎身拾起一片尖長的碎玉,道:「我若死給你看,只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的丈夫!」

  手執起尖長的碎玉片猛力往胸口紮下——

  他暴吼一聲:「你做什麼?!」幻影似的掠了過去,迅速將她已戳人胸口的碎片彈了開去。

  她蓮青色的衣襟上染出血紅,使勁去推他抱住她的手臂,不想被他輕輕一撥,整個人都被壓坐到了地上。

  「你要是這麼死了,我不但不會放過你丈夫,而且會加倍折磨他到死!」他壓制住她,扯開她的衣襟和兜衣,將唇覆在她滲血的傷口上舔吮。

  她一時間駭得無法動彈,直到他舔著唇上血絲,抬頭對上她睜圓的眼,她才恍然明白他剛剛輕薄的舉動:「你……

  「你要死,也要在我得到過你之後。」他說完,雙掌從她衣內滑過,脫開了她的衣衫,固定住了她赤裸的兩臂。

  她痛號了一聲,死命地掙扎,卻因為兩人在體力、身形上的差異,越加讓自己陷人被動之中。沉重的男子身軀鉗壓著,濃烈的男子氣息籠罩著,背下冰冷粗糙的石地梗得她肌骨欲碎。

  他沉重濕熱的唇遊移在她的耳垂、臉頰、頸項,留下一串濕紅的痕跡。她甩著頭,喘息扭動著要擺脫,他卻如影隨形而上,將壓力熨到她的唇上,輾轉吸吮,蛇一般的舌勾纏不放,在她咬下之前,先她一步滑開。他動作的更換遊移使得他堅硬灼熱的身體也在她身上摩動。

  「下流無恥!」她的掙扎讓她的背在石礫上磨出血,雙腕在他掌指中浮出瘀腫,然而這一切疼痛都不及他在她身上的放肆令她痛苦,「啊!」

  他突然微微起身,將她被按在地上的雙臂提起,她不及防地背部傳來一陣火辣。他暗啞笑道:「打是情,罵是愛,你罵得越響,證明你越愛我,待會兒我會讓你越好過!」

  她星眸如火燒起,狠狠朝他啐去一口口水。

  反抗著他扳開的手勁,她拼盡力氣以腿往他撞去,同時低頭朝他仍裹著傷的肩頭咬下。

  「你——」他險險挪身避開,只看到她掙脫往一旁地上翻去,自由的玉臂在空中劃過一弧,重重垂落在紅玉甕的碎片之上。

  他驚怒地貼近她血跡斑斑的背,捉住她的肩將一動不動的她扳了回身。她的頭如同蔫死的蘭花垂下,額頭血肉模糊傷口中流下的血,小河似的婉蜒了整張臉。

  滴答,滴答…………

  那微小的聲響直直落進了他的心裡。

  百盞燈火在牆上剪出幢幢紊亂的暗影。

  屠征坐躺在椅上,怔怔地盯著那些隨火跳動的鬼魅,一指無意識地輕叩著扶手。淩亂的長發散在肩上,衣衫不整,猶有血跡,俊麗風華間流蕩著落拓悵惘。

  「少宮主——」

  一聽到婢女的聲音,他下意識朝床榻上望去:「她醒了?」

  「不是。」婢女小聲道,「是宮主來了。」

  他輕皺了一下眉,吩咐道:「把榻上的帳子放下來。」起身往門口迎去。

  屠涇渭踏入,殷翱在其身畔。

  「大少宮主。」向來不離身的覺者、觀達兩護法,在屠涇渭一揮手後,靜靜退守在門外。

  「爹,義父。」屠征低頭道。

  屠涇渭鷹似的眼掃過他的不整:「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練了套劍法,未經梳洗,當然就是這個樣子了。」

  「你身上的毒還沒有祛乾淨,箭傷又裂開了,練什麼劍法?!」屠涇渭冷哼一聲道,「練完劍法還要找秦神醫療傷止血,你幾時變得這麼嬌貴了?!」

  「爹教訓得是。」神情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屠涇渭冷笑:「若真教訓得是,你不會這些年來盡是陽奉陰違——你當我還蒙在鼓裡麼?」

  「爹英明神武。」他的口氣是諂媚,眸光卻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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