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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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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不下!」龍福兒越想越氣,「搞什麼?我龍福兒是什麼出身?冷家人居然敢怠慢我,去討好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哼,明天我就進宮去皇后!」 她要直接撂下狠話,如果皇后還能對她視而不見、敷衍她的話,那她也不要安安靜靜的繼續當她的小可憐。 她要取回她的身分,她要抬頭挺胸的說出她是誰! 「小姐,你這陣子很常進宮去,要不要再緩幾天?」東珠委婉的說。 她感覺得到皇后的態度越來越敷衍了,而皇上雖然對她是有求必應,但總是因為國事繁忙而無法接見。 東珠一想就知道是她的行徑讓他們覺得過度,只是看在翠縷公主的份上而隱忍不發。 「你敢攔我!」她朝她斜目一瞪,語氣嚴峻的說。 「奴婢不敢。」她再怎麼樣也只是個奴才,雖然心疼主子總是衝動而任性的做些招人厭的舉動,可也無法千涉她。 「不敢就少說幾句。」龍福兒冷哼道:「明天我就先進宮,回來再去瞧瞧姓白的是什麼不得了的美人。」 敢搶她這個金枝玉葉中意的人! 「是。」東珠愁眉苦臉的說,心裡偷偷的歎著氣。 為什麼小姐不能聰明一點,不能夠識相一點?她雖然一心站在她這邊,可還是希望她能夠快點開竅,不要再這麼囂張、惡劣下去了。 東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用她衣袋裡的鑰匙開了冷香園的後門,然後手裡挽著個小包袱,悄悄的走到空無一人的後街上。 她神色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喊了幾聲,「哥?哥?」 一個黑呼呼的人影從一架板車後面站了起來,那粗壯的大漢快步走了過來,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粗聲粗氣的。 「這麼晚才來,你想害老子等死呀!」他粗魯的搶過她手中的包袱,立刻蹲在地上打開來看。 原來裡面裝了首飾玉環和小錠的金子,還有一些碎銀。 「小姐今天晚睡,所以我到現在才有空。」她輕聲的解釋著。 從小她就怕這個兇惡的大哥,他總是對她動輒打罵,讓她對他恐懼到了極點,絲毫不敢違抗。 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是童年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東珠從來沒有生出反抗的念頭,她早已習慣了。 東杭呸了一聲,「銀子怎麼這麼少?」 哪夠他去賭?沒有幾手就會輸光的。哼,賭場的老王一定是動了手腳,哪有連開十把大的道理?害他輸得慘兮兮。 「已經很多了。這些是小姐不戴了,我才敢拿出來。」 皇上和皇后的賞賜豐厚,就連冷靖裼也不怠慢,因此龍福兒的生活是非常優渥而豐富的。 她一向不管錢財什麼的,一切都是東珠在處理,所以她總是偷偷的扣下一些東西和銀子,拿來填她大哥這個無底洞。 「怕什麼,你不是說自己很吃得開,要撈多少銀子都沒問題嗎?」他窮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交到了好運,哪肯輕易放手。 東珠皺眉道:「別說這個了,嫂嫂她好嗎?」她小時候嫂嫂對她很好,總是偷偷瞞著哥哥給她吃的,因此她一直對她懷有感激之心。 「還能壞到哪裡去?不就是個瘋癲的瘋婆子!」老是抱著一顆枕頭喊女兒,他看了就心煩、討厭。 有什麼值得牽腸掛肚的?當初要不是他想出偷天換日的計策,他們現在哪有好日子過呀。 「你怎麼不幫她找個大夫來看看?」東珠擔心的說:「哥,我給你的錢夠請大夫呀。」 別說是一個,就是一百個也都請得來了。 「幹麼浪費那個錢?她想的是她的女兒,把你的小姐帶來給她看一次,她就什麼病都好了。」他滿不在乎的說著。 上次福兒和蘇喜甄去上香祈福,那瘋婆子不是追到廟裡去喊我的女兒嗎,結果回來之後清醒了一點點,還記得給他燒飯,可惜沒幾天又故態復萌。 那次可真是把東珠給嚇壞了,沒想到她瘋瘋癲癲的,居然還能認出自己的女兒來,還真是不容易呀。 「哥!」東珠急道:「你不要胡說!」 這件事揭穿了可是要殺頭的呀!她當初怎麼會同意讓哥哥這麼做? 一定是讓鬼給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幹麼?難道她還真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不成?」東杭惡狠狠的說:「你越來越寒酸小氣了,下個月要是沒有五百兩,我就直接去跟你的小姐要。」 反正她現在身分這麼尊貴,一定很大方嘍。 「哥!你不要這樣,小姐她什麼都不知道。」東珠急道:「你不要亂來呀。」 「那就給我錢。我也是忍受著骨肉分離之苦呀,要點補償不過分吧?」東杭笑著說,一臉掩不住的惡毒和貪婪。 東珠無力的看著她那醜惡的哥哥,忍不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當初……當初真不該那樣做的呀,可是已經做了,也只能繼續錯下去了。 月涼似水,濃郁的花香飄滿了整個院子,冷欣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於是起身走出房門,在花問小徑裡四處走動。 想到晚上自己為了維護面子,對白冬天的舉止好象真的有點過分了些,他就難以成眠。 為什麼他會那麼彆扭呢?他明明很清楚自己的確是喜歡她的,為什麼被人家說破他卻會生氣呢? 對了……是因為冬天的反應,她就只是坐在椅上看著他,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樣看待他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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