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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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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事。」這些人是幹什麼?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而且還都不相干的。 他雖然是來找碴的,但也沒打算把她勾搭阿瑪的醜事拿出來昭告天下。 「哥,你幹麼還這麼客氣呀!我說這一定也是她的姘頭啦!」左執玉大喇喇的說:「難怪她纏著阿瑪了。」 明珠跟糞土嘛! 他要是女人,當然會巴著貼上他帥氣又俊俏的阿瑪,眼前這傢伙只適合給女人當跑腿的或是車夫。 「我叫你客氣一點!」左奉恩教訓道:「少說一句會怎麼樣!」 那瘦子似乎不以為意,臉上依然帶著禮貌的笑容。「不知道兩位是什麼人?為什麼口口聲聲說要見容掌櫃的?」 「管家。我有一點私人的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容掌櫃,麻煩你通報一聲。」 他想請教一下她怎麼樣才能換個人姘,不過他很有禮貌的,在見到正主子之前。是不會把難聽的話搬出來說的。 「我不是管家,我不過是個打雜的而已,至於你想見容掌櫃嘛,那可不行。」 他不是說她不在,反而是說不行? 「這麼說的話,容掌櫃在這?」 「是沒錯。不過她不隨便見人。」瘦子雖然說話客氣,但神情卻帶著一絲輕蔑。「兩位恐怕不能如願。生意做太大, 總是會有一些不可避免的麻煩事,兩位應該可以體諒吧?」 言下之意是把他們當上門揩油的地痞流氓了。 這麼狂?左執玉一抬下巴。驕傲的說:「我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我們是亦親王府裡的,姓左。」左奉恩說道。 這樣很明顯了吧!知道他們有這麼尊貴的來頭。起碼該換個敬畏或是巴結的態度了吧! 「什麼易親王府、難親王府的?」瘦子說道:「不管是姓左還是姓右,這上門來的目的不都一樣?」 他大拇指與中指一彈,清脆的發出聲響,「要這個?」他從腰間掏出一小錠銀子,說道:「就這樣了,再多也沒了。」 「你把我們當什麼了?」左執玉怒道。 亦親王府這麼大的名頭他會沒聽過?裝傻比較有可能吧! 左奉恩哼道:「我們不是來要錢的。」這麼一點小錢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啦! 「你見到容掌櫃她也是只能給這麼多,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哪來那麼多錢應付各方大爺。」他愁眉苦臉的說。 「你是聾子還是故意裝傻?」左執玉罵道:「兩位大爺姓左,亦親王、保和殿大學士兼軍機大臣左極是我們阿瑪。這樣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了?」 以後他乾脆在身上背一條彩帶,這樣就一自了然。免得他老是得把金光閃閃的背景搬出來給這些不識泰山的人知道,那多累呀。 他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明白,就不相信他還能裝傻下去。 「就算兩位是亦親王本人。小店也還是只有這點銀子奉送呀。」瘦子一張臉雖然苦得跟苦瓜一樣.但每一句話都扣住了他們是上門來打豐抽的地痞不放。 左執玉朝他怒目而視.不敢相信有人遲鈍到這種地步。 而左奉恩早已察覺到這人是在裝傻.倒不是真的這麼無知。否則哪能把話扣得這麼死。 「你誤會了。」既然知道人家是一心要裝傻。他就更加不發脾氣,免得氣死了自己那多不划算。「我聽說容掌櫃與我阿瑪是好友。特地前來拜訪,只是出自於禮貌。」 「這個嘛!」瘦子為難的說:「左公子,其實呢,我也不是阻攔著不讓你見我們家掌櫃。而是我們洋房的生意愈做愈大,雖然才開一年而已,卻已經是全京聞名了。這名氣一大。就會有一點點小麻煩。」他一臉苦惱的繼續說著,「常常有一些人啦,自己說自己是哪一家的公子、貝勒什麼的,再不然就是冒充什麼學士之子啦、軍機大臣的內侄、外甥之類的。 「說什麼跟我們掌櫃的交情多好,特地來拜訪又不投名帖。也沒有帶見面禮.什麼為了禮貌來訪啦,說的都是充顏面的話,其實都是上門來偷雞摸狗、打打豐抽啦。」 「所以呀.容掌櫃最怕人家上門來拜訪,要是給人家混水摸魚乘機偷了什麼東西,那就不划算了。昨天才來了一個什麼右公子的,手腳不怎麼乾淨,坐了一個時辰我們就掉了十件寶貝。 「氣得容掌櫃說什麼左呀右的公子都靠不住……唉唷。左公子我可不是說你,對不住喔。」他說到這裡,突然驚覺到這些話得罪了人.連忙伸手按住嘴巴。 左奉恩一臉不爽的說:「我只是想見見容掌櫃,你不必多疑。況且我們也還沒來一個時辰,你儘管放心。」 他又不是笨蛋。難道會不知道他在指桑駡槐嗎? 「喂!我們是來找人罵的,不是來挨你罵的!」左執玉也一臉的不悅。這根本就是是非顛倒過來了嘛! 「左公子,你們也不用多疑。我剛剛絕對沒有意思影射任何人,我們掌櫃的就常說了做生意就是要和氣才能生財,每個上門來的不管來幹麼都是客人。我們自然要以禮對待。 「雖然很多人都不安好心眼。尤其是那種唇紅齒白、打扮貴氣的紈褲公子。更是得小心防著。不過基本上我們還是以誠待客啦。」 左奉恩瞪著他,心想這瘦子東拉西扯的。盡是拐著彎罵人。比起他的胡塗老子也沒多好。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好像是專門來討罵挨的。 這個容掌櫃不知道是何種三頭六臂的人物。手底下一個打雜的就如此精明又伶牙俐齒.叫人不知如何應付。 突然一陣叮噹聲響起,一名少女穿過鏡子。手裡捧著一個大金漆木箱,快步的走了進來。 她對兩人視而不見,迅速的擦過他們身邊。有些詫異的嬌聲道:「囡囡。怎麼又打扮成這樣,醜死啦!還不快點換下來。弄成這樣很好看嗎?」 她邊走邊說,沒有停步的帶著一陣香氣進了內室。 瘦子咯吱一笑,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那副神情卻全然是個調皮少女。 「臭姐姐,壞了我的事。」她嬌聲說著,聲音熟悉,原來是剛剛作畫的少女。 她一笑轉身,也進了內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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