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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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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淮大手一捉,猛地將水脈往後提;在將她往後拉的同時,他另一隻手已順勢拍開了顏虹的手。 「啊!」顏虹被他一拍,長劍飛脫而出。她一怔,愣愣地望著一臉憤怒陰鷙的他。 水脈大概是嚇傻了,只是安靜地偎在他懷中沉默不語。 顏虹撿起掉落在地的長劍,恨恨地怒視著兩人,「陸震淮,今日所受的屈辱……我會記住的!」話罷,她背身疾行離去。 見顏虹漸行漸遠,鎮淮不覺喟歎一聲。這些江湖上的恩怨對立,有時候都是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所引起,難怪他師父老人家要歸隱塞外、不問塵事。 「水脈?」低頭睇著水脈,她還是一臉木然,像掉了魂兒似的。看來,她這次是真的嚇壞了。 「你沒事吧?」他一手搭住她的纖腰,聲調溫柔地問著。 她抬起眼,聲線微微顫抖著。「疼……我好疼……」 他一驚,這才感覺到自己手心有些濕濕黏黏的,仔細一看,他震驚的差點沒叫出聲來。水脈受傷了,就在腰際。 「糟了!」他暗叫不妙。原來剛才顏虹那一劍雖沒直接刺中她,卻在她腰側劃下了一道傷口。 水脈細皮嫩內的,即使是一點皮肉傷,也夠教她哭爹喊娘的了。 「我流血了對不對?」因為怕,她甚至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傷處。 「沒關係。」鎮淮一手按在她傷口上,一邊輕聲地安撫著她。 其實他比她還心驚,即使這是個不會要人命的傷口。但他寧可顏虹是在他身上劃上千刀萬刀,也捨不得讓水脈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們去找點水。」他將她扶到馬背上,「來,按著。」他捉著她自己的手去按壓住傷口。 「我會不會死?」水脈眼眶含淚,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蹙眉一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說,你會不會這麼容易死?」 水脈揪起眉心,又氣又想笑地,「我要是死了,一定做鬼纏著你!」 「傻丫頭……」他既心疼又愛憐地笑歎著。 跳上馬背,他迅速地在林中找尋水源。 不多久,鎮淮在林子裡尋到了一條溪澗,於是緊急地停下馬來為她處理傷口。 「坐著。」他將她安置在溪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然後扯下一隻袖子沾滿乾淨的溪水。 水脈安靜地坐在一旁,但臉上卻難掩傷口疼痛的揪結起來。 他小心地解開她的腰帶,敞開了她的外衣,「疼嗎?」 「當然。」她沒好氣地應著。 他一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逞一時之快?」說著,他翻開了她的胸兜,先以清水擦拭那還流著血的傷口。 「啊!」她疼得驚叫一聲,原本想反駁他的話也硬生生地吞了進去。 以他的經驗看來,這道傷口其實只是個皮肉傷,算不上什麼,大概是水脈細皮嫩肉、捱不住疼,所以才會這樣大呼小叫。 他覷了她一記,「忍著,沒事的。」話罷,他從懷中取出一瓶金創藥,仔細地為她塗上一層,待金創藥凝結在傷口上,他便為她拉上了衣襟。 「行了。」 水脈眼眶底下懸著淚滴,不甘不願地瞪著他。 「怎麼了?」他不解。 她眉心一皺,眼淚撲簌簌地直落。「都是你!」 「我?」他一愣。 「要不是你拉得慢,我怎麼會受傷?」因為「無端遭殃」,她將所有怨氣全出到他身上。 陸鎮淮無奈地苦笑一記,「大小姐,是你自己一直靠上去的,我擋都擋不住呀!」 她秀眉一橫,一臉委屈,「還有……你……你為什麼不教訓她!?」 鎮淮哭笑不得地望著她,「大小姐,你……」 沒等他說,她連珠炮似的又一陣責怪,「你為什麼不像昨天修理她弟弟一樣地修理她?」 「水脈,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小妞也不想想是誰去挑起戰火的。 「什麼?」一氣起來,她也忘了疼。「你是說我活該?」 「我沒說你活該。」對於她的斷章取義,他只覺哭笑不得。 水脈一惱起來,向來是只有野性沒理性。「你就是這個意思!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見她有幾分姿色,所以捨不得動手是吧!?」 鎮淮歎了口氣,索性在她身邊坐下,隨她言語發揮。 「陸鎮淮!」見他一臉閑閑的樣子,她更是火冒三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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