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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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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她又氣又急地瞪著他,「你為什麼要去赴約呢?你……你也可以拒絕的呀!」一急起來,她就像只滿園子亂跑的小雞似的。 見她如此擔心自己的生死安危,陸鎮淮不覺欣慰,「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怎麼辦?」 她微愣,訥訥地凝視著他。如果他死了?她或許會回雲霞山居去吧?不過,她……她希望他最好別死。這一刻,她突然好怕他會從這世界上消失…… 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真的在擔心害怕,於是她故作無所謂地說:「放心吧!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才沒那麼容易死呢!」 他嗤地一笑,「你還真會拐著彎罵人。」 「要說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我當然是比不上月影姑娘。」她回他酸溜溜的一句。 鎮淮瞅著她,「看來你是真的很在意月影和我的事。」 「誰說的?」她死鴨子嘴硬地頂了一句。 「你呀……什麼都寫在臉上了。」說著,他親昵地在她頰上一捏。 他如此親昵的舉動惹得水脈臉上一陣火熱,「哪有?」她揉揉被他輕捏過的地方,強自鎮定。 他忽地沉默地凝視著她,眼神之中滿溢著對她的籠溺及愛意。「水脈,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 睇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她心頭不覺一撼。「你肯?」 「肯。」他堅定地道。 「為什麼?」她難以置信。他與她不過才在一起十幾天,他怎能那麼篤定的說他能為她放棄一切呢? 他那迷人的唇向兩側拉出了一道性感而成熟的弧線,「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知道。」 聽著他的話,她的心頭不覺一陣甜蜜,但甜蜜之餘,又有著一種茫然、不確定的感覺。 「如果你真想娶我,那你可千萬不能死……」她幽幽地說道。 他一笑,「我儘量。」他一向是個輕鬆看待事情的人,即使是這種生死交關的決戰前夕,他還是一徑的灑脫。 說罷,鎮淮欺身上前,作勢要親吻她。 「什麼儘量?」她推開他,微微地皺起眉心,羞惱說道:「在你決戰之前,我不准你碰我半下。」 他眉頭揪結,「為什麼?」他們都已經進行到那種地步了,為何現在才告訴他到此為止? 「不為什麼。」她小嘴一噘,嬌嗔道:「要是我跟你『怎麼』了以後,結果你卻在天都峰上一命嗚呼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寡婦?」 他擰起眉丘,「我還沒上天都峰,你就急著咒我死?」 「我是說『如果』,你怎麼知道你一定贏呢?」她當然不希望他死在天都峰上,只不過刀劍無眼,要是他真那麼倒黴地死在那兒,她不是一輩子淒涼? 她才不要呢!若是他不幸掛了,她留著清白身子還能尋到好人家哩! 「你在想什麼?」見她出神,他一臉狐疑地問。 這丫頭鬼靈精怪,滿腦子奇奇怪怪、離經叛道的念頭,這會兒不知道又在想什麼了? 她咧嘴一笑,「我只是在想……若是你死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順地去找我那心上人了。」 鎮淮眼底的笑意倏地一收,代之而起的是一股駭人的妒意及惱火。 她明知道他不喜歡聽見她在他面前提起那個什麼心上人的,但為什麼又總愛……該死!她是故意激怒他的嗎!?「你再敢提他半字,我就……」他逼視著她,眼底跳動著教她心悸的熾焰,「我就睡了你!」 水脈一怔,呆呆地盯著他瞧。睡了她?他是指…… 驀地,她的耳際一熱,一把不知名的火迅速地在她體內竄燒。 迎上她羞澀卻又隱隱期待的眸子,他不禁衝動地將她擒入懷中。「水脈,你……」他眉心揪結著,聲線低啞而濃沉,「別激我。」 水脈一愕,「我不是……」她抬起慧黠的大眼,怯怯地說道:「我只是希望你活著,千萬別死……」 鎮淮胸口一震,眼中的怒火瞬間澆熄。「水脈……」他眼底的情緒既複雜又激動,「我不會的。」 他猛地將她的頭壓向了自己的胸膛,感性地說:「為了你,我會活著。」 「嗯。」水脈在他懷中使勁點頭,驚憂的淚水竟不知不覺地滑落……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仍然同床共枕,但鎮淮卻非常守信地未再對她「出手」。 水脈說得對,他要是在這時候要了她的身子,卻又不幸在決戰中一命歸西,那豈不是毀了她一生幸福? 為了她,他斷不能做出這種可能會毀她幸福之事,反正現在水脈似乎已經比之前更能接納他,他不必如此急著佔有她的一切。等從天都峰平安歸來,他便可以毫無顧忌地帶著她回藏劍門正式拜堂成親,共偕連理。 清晨用過客棧的早膳之後,他們旋即起程趕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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